两人正说着,忽然瞧见铁头哭着鼻子从外面回来,身上干净的衣服上粘着好些脏兮兮的东西。赵阿婆只叫住了他问:“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又被人欺负了?”
铁头抆了抆眼泪道:“他们拿雪球打我。”
赵阿婆抆了抆手走出去,才靠近就闻到一股子臭味,只凑过去一下,便摇头道:“这哪里是雪球,这是马粪!你这个呆子,又被人骗了,还不快回去给我换衣服去。”
阿秀吃过了百岁圆,又把家里头收拾了收拾,只挎着一个小布包裹,关上门,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外头天上时不时还飘着雪花,阿秀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生活过几年的地方,跪下来,朝着那里重重的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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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正是家家户户拜年的好时节,萧谨言昨儿半夜偷偷喝了一贴药,大清早的时候发了一身汗,这会儿起床的时候,虽然觉得身子有些虚,但精气神看着倒是很好。
清霜一边为他整理衣服,一边道:“那年镶白狐毛的缎子大氅,你总共才穿过两次,如今倒是又不见了,要是太太问起来,我怎么交代?”
“你就说那件颜色不够鲜亮,大过年的还是穿喜庆一点的,就穿那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吧。”
清霜一壁去拿衣服,一壁开口道:“平常你不是不喜欢这件吗?说颜色太红,不该是男人穿的。”
“过年难得穿个一两次,也就罢了。”萧谨言话才说完,那边清霜已经帮他把斗篷带好了,又开口道:“横竖到时候你自己找个借口跟清瑶说吧,你穿戴的东西,平常都是她管着的,这不她才回去一两天,我就丢了你的衣服,说出去,我也不好担当。”
萧谨言想了想,只开口道:“你放心,这事情我来同她说去。”
两人正说着,便听见外头小丫鬟脆生生的招呼道:“清瑶姐姐,这么早就回来啦。”
清霜正好打好了最后一个结,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正这时候,清瑶掀了帘子进来,萧谨言忽然就抓住了清霜正要缩回去的手,带着几分暧昧开口道:“这儿还没系好呢,你再帮我理一理。”
清瑶这一步已经夸入了房内,瞧见这一幕真是不知道要进去好呢,还是要出去好,一时间只羞红了脸,进退两难。
清霜爷被萧谨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待她看清了萧谨言眸中的深意之后,这才小声道:“那世子爷先把手松开,奴婢再帮世子爷系系好。”
清瑶还愣在边上,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欲言又止的模样。萧谨言转头,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清瑶,开口道:“以后没我的吩咐,就不用到房里来了,横竖有清霜服侍着呢。”
清瑶微微退后了两步,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道:“是,奴婢遵命。”
清霜见清瑶含泪离开,也松开了萧谨言的衣服,往边上的凳子上半倚这坐下,只假作生气道:“世子爷每每都用我当着清瑶,不怕清瑶去找太太告奴婢的黑状吗?奴婢可是老太太的人。”
萧谨言自己理了理衣服,走到门口,转头对清霜道:“从今往后,你得先学会当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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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天永寿送阿秀回来的时候,她也是一路瞧着马车走的,可现在单凭两条腿,要走到广济路兰家似乎还有些距离。阿秀挎着小包袱没走出几步路,脸上就被风吹的冻僵了一般。阿秀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奋力的揣着小包袱一脚高一脚地的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丫头,怎么是你呀?”
阿秀回头,却瞧见赵麻子肩膀上扛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手里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舔着,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