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纪陶在身后唤:“月底你与孙飞虎见面那天,我也要在场。”
原来他都记下了,糖糖边走出门边纠正:“四虎子唤作秦骁虎,我一生出来就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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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危见了唐糖头一句话,居然是质疑她不同他打个照面就走之事:“今晨我在西角门守到天白,也未见你的人,不知你是否负了伤,心中深为不安。如今看你安好,想必纪大人接应得很好。本王告诉他糖糖未必愿意见他,他却坚决要入宅寻你。”
唐糖知道纪陶那枚传国玉玺并非给的齐王,自然不欲赵思危窥出端倪:“哦,我们是从南边潜出益王府的。殿下见过曹小姐了么?可曾为曹小姐延医治疗?”
“你不是不建议我见她?”
“哦,对。曹小姐被困日久,性子癫狂,恐会伤及殿下。”
“糖糖,你在担心我。”
“呃,不是的……就算她不伤殿下,她伤了自己也不好啊。殿下白救她一命,我等也白白出了力。”
“我还不曾见过阿芳,她让人传话给我说,她已然不成样子了,让我不要告诉皇上。呵呵,她以为皇兄还记得她。我也并不是个念旧之人,不过……总希望她能忘记身体伤痛,精神也一天天好起来。”
“那……”
不等唐糖发问,赵思危已然道:“我刚知道皇兄两年前便派人前往孟州,至于详情,我希望待阿芳好生恢复几日,再行好好盘问。”
唐糖阖首:“谢谢,其实殿下还是挺念旧的。”
赵思危冷笑:“糖糖觉得本王是怎样的人都可以,本王都是乐意听的,只不要说出去就好。”
唐糖连连答:“呃,我不说出去,我还指着您赐我的酒泉宅子呢。倒是您……对我,既往不咎就好,我也没什么好的赔礼,您想要什么宝贝也可尽管说,我想法去求就是。”
赵思危目光灼灼投来:“本王想要什么宝物,你不知么?”
唐糖吓坏了,自己也是多嘴,就该听纪陶的,留着让他料理才是。
“呃……我说的是,有价有市的那种宝贝……”
赵思危从一旁“嗖”地抽出一柄黑亮的剑来:“这样的宝贝?糖糖不是已然给了本王么,十分之趁手。本王欢喜极了,多谢。”
唐糖大惊:“我……什么时候?”
赵思危握着乌金剑淡笑:“纪大人得手了他要的东西,本王退而求其次,总不算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孙飞虎:男主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我跑来几次,大纲菌说根本没有我的盒饭!
纪大人:我不管!我从头伤到脚了!糖糖看完了也没说声满意
糖糖:只让我开了个封箱带就算验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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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也没人说我也是蛮拼的
第69章 旧婚约
当时玉玺既得,纪陶浑身是伤,唐糖着急张罗撤离鬼宅,何曾还想得见这乌金之剑。
曹斯芳当年正是栽在这一柄剑上,她误启机关,被关押罩中渡了生不如死的两年余。
唐糖即便当时想到了它,他们又非淘金寻宝之徒,绝无兴趣为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宝物再搭上时间性命。
现下赵思危却手执此剑,更说此物是她与了他的,唐糖何其冤枉!她隐隐庆幸纪陶不在此间,不然岂不要平白生出误会来。
唐糖无言以答,赵思危收剑大笑:“你慌什么,鬼宅既破,本王入不得么?你在担心本王遇险?还是担心本王遭陛下责问?”
“不是……”
“陛下生性多虑,行事谨慎,偏又笃信鬼神,最是忌讳这些鬼宅墓地之类。本王是不信的,你信不信?”
“不。”
“那你觉得什么人才最信鬼神?”
“……”
“刽子手?”
“不信的罢。”
“问斩死囚何故选在午时三刻?因为那刻日头最短,阳气最盛。刽子手何故穿红?因为红能驱鬼。斩首之后,刽子手何以要在城中绕弯?只为使鬼迷路。为何还要往城隍进香?求的便是神明护佑,以免恶鬼纠缠。你说刽子手信不信鬼神?”
“哦,的确是有这些说法。”
赵思危忽将话锋转了回去:“故而这个益王府,陛下是不敢亲入的,连守军亦是请托梁王所派。有他这个胞弟替他守着传国玉玺,陛下最看重的东西,他自己虽得不入手,别人好歹也休想得去。他便仍是那个天命所归之君。”
唐糖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什么,暗指皇帝才是那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
唐家之事……她如今隐隐也有这样的揣测,然而对方若是皇上,他为什么要灭门唐府?如今又何以留她一命?这些尚且皆是谜团。
而冤仇似海,仇人是不可轻饶,但自己的性命只得一条,祖父临终所托,不过是要她好好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再不能以卵击石了。
“我们昨夜所为,想必梁王皆已知晓,梁王知道了,陛下便也可能知道。本王本还有所忧虑,要怎生安抚我这位贤王弟弟,才好避免惊动陛下,好在纪大人早就想到本王前头去了。”
“哦?”
唐糖只有装傻,心底暗惊,这玉玺之事,赵思危好像真的知道?
“本王从前同他弈过棋,纪大人棋术高明,绝不肯缠斗于一隅,眼光总在三着之外。纪大人送礼,也总是最对人的胃口。传国玉玺,呵呵,天命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