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今天再胡来,我就进山一个月!不,我要在山里把孩子生下来!”石初樱依在窗前与楚溆对峙。她回来有好几天了吧?这人却一直不放她出去走走,整天饿狼盯着肉似地不错眼看着她,真是够了!她才不要日日笙歌呢。
楚溆确实还没稀罕够。樱樱如今这肚子他还能‘有所作为’,等到肚子像吹球一样鼓起来的时候,他想做也不方便啊。想想以后憋屈的日子,他不预收些福利怎么行?不过他也不想因此引起樱樱的抗拒,所以……
“只许在村子里逛逛,要进山、进城必须得我陪着,不然樱樱还是安心在家里养胎的好……”楚溆态度坚决地划下道来。
石初樱都起嘴,可楚溆就是不动摇,她也只好勉强同意了,能溜达溜达总比天天累得懒在床上强。再这么下去,她就被当成年猪养了。
争取到了自由,当天石初樱就把孩子他爹给甩过了墙,自己舒展着四肢,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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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石初樱一早起来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她喊来丫头们洗漱好,又去前院问了安,便带着人出门逛去了。
李三媳妇前些天告了假,带着俩孩子回州府去了,今天跟在石初樱身边伺候的只有一大两小三个丫头。
楚溆看着媳妇如同放飞的小鸟一样的背影,暗自咬牙,既然不让陪着,那他就在路上‘偶遇’好了!
五月正是农忙的时节,村里能干活的人基本上都去了田间地头,便是老的,小的不能干活的也知道往地里送水送饭的搭把手,就连平常总是聚集不少人的大榆树下都没了人影,只有几条出来寻食的狗无所谓的四处嗅探着。
石初樱驻足略想了一下,便转了个方向,朝自己佃出去的那几十亩地走去。田虽然是佃出去了,到底还是她的地,反正闲着无聊就去看看吧。
像所有的村子一样,望云村里也是只有一条村道,弯弯曲曲连通着二十几户人家,出了村子通往县道;如果村民下田的话,则需要走各自踩出来的一些小径。
石初樱主仆四人走着,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眼瞧着要撞上石初樱的身子,丫头们都吓得惊叫了起来,等反应过来连忙伸了胳膊来回护。不过,石初樱在这个影子撞过来之前轻轻一侧身就闪了过去,倒是那个影子一时稳不住脚,一头扑倒在田埂上。
这个人冲出来得太过突然,石初樱虽然早有所感,但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也只是在最后才避了一下,此时看过去扑在地方的似乎是个女人。
三个丫头早吓得半死,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是因为没护好夫人,将军的惩罚会很严重。
玉羽又怕、又气、又急,等缓过神来,她俯身上前查看,呀的一声,道;“夫人,是一个女人!”
石初樱眼皮一抬,她当然知道是个女人了。
只是这个女人扑在地上半天都没动静……石初樱朝玉羽打了个手势,玉羽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近前两步蹲下查看。
“夫人,这个女子好似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以往倒是没见过呢。”玉羽站起身来回禀。
玉羽她们这些大丫头是在石初樱出嫁前就在望云村里呆过的,此番回来更是时间不短了,统共就那么几个人的村子,该认识的早认识了,尤其是年轻女子,连谁家刚生了一个都知道,再没有眼生的,只这个她却不认得。
“还有气不?”
玉羽靠近些,伸出手指在那人靠近田埂的口鼻处试探了一下,回道:“有气!”
好吧,什么主子教出什么丫头。石初樱对玉羽的回答一点没有不满意的。
“打两个耳光,看看能醒过来不?”既然还有气那就是晕倒了。刚才冲的那么猛又是怎么回事呢……
玉羽眨巴眨巴眼睛,却指了个小丫头出来。那小丫头瞪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玉羽:自打她被卖到将军府,还不曾与人动过手呢,玉羽姐姐怎么她擅长打架的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见玉羽朝她一扬下巴,她只好咬着唇儿,铆足了劲儿翻过那女人,照着脸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巴掌,心里念叨着,“全当是你吓我们夫人一跳该得的!”
石初樱饶有兴趣地看着小丫头,这小家伙人虽然不大,下手可一点不含糊,瞧这气势和熟练程度,估计可没少动过手罢!真是人才啊!
一声闷哼打断了石初樱主仆的思想,只见地上的人缓缓地动了动,伴着无意识的呻,吟声,林怡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本以为映入眼睛的还会使那个噩梦般的魔窟和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未曾想竟然是个仙女和几个仙童。
林怡贞心想,一定是她的苦难感动了上天,上天终于让她成功死掉了,还把她收进了天庭,让她见到了九天仙女……想来她刚才恍惚之间看到的就是这几个仙子没错了,还好她拼尽全力朝仙子们奔了过来,不然可不就错过了!
想到这里,林怡贞突然笑了。她不但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甚至还有解脱后的愉悦,以后再也不用被那个恶魔逼迫和纠缠了,死了有什么关系。
于是她含笑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苍天有眼,我终于死了……”
石初樱瞧着这个只说了一句话就又晕死了的女人,不由蹙了下眉头,她无需动用精神力就能明白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而此时她的目光也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只扫视了一遍,她就只知道,这个女人不但伤痕累累,新伤旧伤无数,更是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个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石初樱摸着下巴,一时想不出如何办才好。
“将军!”正在这个时候,就见玉羽兴奋地大嚷大叫起来,还难得地跳了起来,朝着远处奋力地挥舞着双手。
石初樱顺势望过去,只见村道上,她家楚溆正大步流星地奔来。
几个呼吸间,楚溆就来到了石初樱跟前,先上下好一通打量石初樱,瞧着媳妇没事,在瞅一眼地上的一团人影,给侍电一个眼风,这才瞟了玉羽一眼。短短一瞬,楚溆的眼睛已经把周围的一切都看了进去。
楚溆最后这一眼似警告、似威胁,玉羽吓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哪里敢隐瞒什么,连忙把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生怕有遗漏的被将军查出来治罪,还让两个小丫头补充。
楚溆皱着眉头看一眼地上女人,温声对石初樱道:“樱樱,现在是敏感时期,尤其是你的肚子更是如此。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咱们不能收留。你看这样,咱们给村长送个信儿,让村长派人来处置如何?”
不是楚溆非要草木皆兵、阴谋论事,实在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也由不得他不多想些。凡是有可能对樱樱和对他们这个家庭不利的因素,楚溆都严格摒除在外,把一切可能都掐死在萌芽状态。
这是他坚持不动摇的原则。
石初樱也承认楚溆这种处理方法是最合理、也是最有利的,可一想到这个女人怀着孩子,还满身伤,加上刚才昏死前的话,石初樱觉得有些难以丢下手去。她自打有了身孕,尤其儿子会动以后,她人也变得格外感性了些。所以楚溆看她也更严了,就怕她被人钻了空子。
所以,一见石初樱犹豫,楚溆立马朝着侍电一挥手,侍电果断地扛起地上的女人几个闪身就消失了,速度那叫一个快!
“你!”石初樱无奈地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却也没法子,总不至于去追回来吧。
“那个女人浑身是伤,还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你让侍电当心些。还有,我看她的样子是逃出来的,最好悄悄打听打听再说……”
楚溆上前揽住石初樱就走,边走边说:“樱樱放心好了,侍电办事办老了的,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告诉我,你想去哪儿,你男人护着你去。再不会有什么闪失了。”
说着还瞥了几个没用的丫头一眼,又道:“……回头我写信跟大哥要几个得用的女护卫,这些弱柳似的丫头果然不顶用。”
他这么一提,石初樱也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倒想起那打耳光的小丫头来,便笑着低声跟楚溆说了一回,最后道:“……我看你把她给大哥送过去,让大哥帮忙训练着,等学好了再送回来。还有,如果可能,我看咱们最好外头再买几个这样的丫头小子,以后孩子们总用得着。”她遇上自然没事,可要是孩子遇上这样的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