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她呢。
不过,老将军到底是有分寸的,也没抛多高只不过出手一尺多高就落了下来……
楚溆又有些心伤,是不是祖父已经没力气抛一抛小曾孙了?
昭哥儿才没他爹这么多心思,他现在只有一个感受:真累啊!
能不累么!这些坏人,明明他都翻过来了,那些人又把他翻回去,然后又让他翻,他不翻,就拿手指头戳翻他。
昭哥儿此时他趴在自己的小摇篮里,睡梦中都在使劲拱着小身子,不好,好像出了差错……
“哎呀,拉便便啦……”耳边是她娘惊讶中略带嫌弃的声音,反正都是你们把本宝宝累的,拉就拉了吧!
其实不光做爹娘的新奇,就是昭哥儿自己也很新奇,他时不时就要使劲儿翻一翻,把自己从仰面朝天变成一只向下的小蛤蟆,然后踹着小肥腿,还能向后蹭一蹭。
他现在已经能趴着抬起小脑袋,稍微挺那么一会儿了。以前不会翻身的时候他看什么都是望天,现在好歹能看看人的腿了。
“咯咯咯咯……”昭哥儿被放开了手脚,传着小小的开档衣裤,再厚实有暖和的大炕褥上玩耍。他的胳膊垫在小胸脯下,努力地昂起头来,挪了挪小身子。
楚溆捉住儿子的小肥脚丫,轻轻咬了一口,“嘿,这小子,人家是往前爬,他怎么是倒退?”
昭哥儿被他爹啃得有些发痒,不由得咯咯笑出声来,使劲儿地踹着小脚,想把他爹给甩开,结果他爹就是不放手,偏偏要吃他的小脚丫……
“咯咯咯……咯咯……”昭哥儿的笑声不断传来,这是他们爷俩每天都要上演的戏码,石初樱听着有些头疼,算了,她还是去书房看账罢,不然月底的红包就发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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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瑞雪兆丰年,可太多了就成了问题。
到了年根前,头上的天还是总不见晴,时不时就飘场大雪。
这样一来,今年的柴炭格外紧俏,价格飞涨了不少,郊外各处的山上一下子多了不少砍柴的人。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不少人家已经买不到便宜些的柴炭了,无法取暖,贫寒人家甚至有冻死人的情况发生了。
石初樱师徒都知道,这大暑过后必有严冬,因此他们府上和亲近的人家都提醒早早做了准备,一时间倒是还不必担忧什么。
昨夜又是一场大雪。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溆就带着护卫和管事往郊外去巡视他们家的果园和北山的庄子等处的房屋和人畜过冬情况。
石初樱也是早起,她在雪地里练过步法和剑法,就带着二肥把府中各处巡视。好在她们府是新建的,倒没发现需要修补的地方。
只不过,今年的冰灯怕是不会太好看了,落了雪就不够透明了,更何况还没有颜色……
“夫人,今年的冰场……”负责后花园的管事得了信儿赶紧跑过来请示。
“还是照去年的做。只不要用彩色的就是了。”今年忱哥儿在京城过年,街上没什么逛的,再不能好好玩儿冰可不太没趣了。
二肥跟人不同,它是非常喜欢下雪天的,这种时候在雪地里打滚儿,玩耍什么的,不要太爽啊!
“呜嗷,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北山玩儿?”
“这个啊……” 石初樱想了想,也是,北山的野囿自打建好了,她还只去过一两回,那是给二肥练习用的,如今自己有了昭哥儿,难免对二肥关注得少了。真心有些对不住二肥小宝贝了。
“二肥宝贝,对不住啊,娘亲忙着带小弟弟,都把你给忽视啦。”石初樱抱起二肥,摸了摸它肥肥的小虎头,亲了一口。
二肥瞬间美上了天,娇声娇气地呜嗷几声,“娘亲,没关系的,小弟弟还不会走路,等小弟弟能走路了,二肥带他一起玩儿……”
“真是好宝贝。”石初樱把二肥的虎脸贴了贴,心话,这么可爱的小虎宝贝竟然都能被抛弃,果然是禽兽作为!
“二肥别心急,等将军回来咱们问问情况,他今天应该去了,如果那边的屋子没事的话,咱们找时间去一趟,正好娘亲也逮些冻蛙和冰寒虫。”
孙大掌柜的前些日子来送今年的红利,顺带说了下,防冻药和冻疮膏脱销了……
这个也是没办法,石初樱最近几个月,除了待产就是坐月子,出了月子又得照顾昭哥儿,实在没时间制药,只拿出一部分去年的存货应付销售,自然是不够的。
很多生过冻疮的人都知道,治好容易但复发更容易,根治却难。一般都是采取提前防护的办法。而石初樱的冻疮膏,小小一盒就能根治老冻疮。当然这一小盒的价值也不菲。
正所谓物有所值,石初樱炼制的冻疮膏里,用料除了普遍用的冻青,还添加了新鲜的经过严冬考验的松针、还有在冰寒之地采集到的一种肥壮的‘冰寒虫’。
第223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昭哥儿的委屈
楚溆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抆黑了。
门房一见男主子回府连忙往里头报信,顿时整个府里前院后院都忙碌了起来。
楚溆一身蓑衣斗笠,寒星似的眼眸扫见府门口晕黄的光亮,那是给外出未归的人特地留的。看到这灯光,楚溆沉了一天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放晴的迹象,身边跟着的人也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请几位先生和大管事到外书房说话!”楚溆把马鞭丢给侍电,大步往外书房走去。
……
后院正房里
多宝格外头,花几上新摆来两盆早开的玉白茶花,当值的大丫头们,聚在小暖阁里,轻声细语地对着画花样子。
里间起居室的暖炕上,两侧靠墙摆着亮黄色的金丝楠炕柜,一边的炕柜上有针线笸箩和花样册子、另一侧是剔透的青玉香炉摆件和晶莹洁白的珊瑚树。
炕桌上精巧的并蒂荷花状金丝楠木烛台上燃着两只蜡烛,烛光映在新换的窗纸上,把整个屋子照的格外明亮。
光洁的窗台上,一盆山兰正吐着芬芳,清透琉璃的扁鱼缸里,有几尾金鱼在悠然地游来游去。
暖炕上铺着厚厚的银蓝色细绒面大炕褥,昭哥儿躺在炕稍的小被子里睡得正香。他的两只小手握拳,投降似的举在耳边,白嫩的小脸上还不时有笑靥。
石初樱瞅了睡得跟小猪似的儿子一眼,伸手到他的被子底下摸了摸,不冷不热正好,又摸了摸他的后背也没有汗湿,这才亲了亲小手,给他重新掖好了被子。
二肥就卧在小婴儿一边,也压扁了嘴巴睡得呼呼响,石初樱也给它搭了一条小被子,二肥冷是不冷,只不过心里羡慕小弟弟,自己也要盖一个。
青蒿和悦姑姑都坐在炕沿下的小锦凳子上,等着跟石初樱核算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