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山海舅舅顺道去洛阳我就不写信给琼珠姑姑让她给我捎牡丹花种了……”
风重华冲着两位表哥行了礼,打断了周琦馥的话,“山海舅舅调回京了?这是几时的事情?”
京中风云突变,在太原做巡检做得好好的,何必回京趟这淌混水?
“父亲让山海舅舅回来,是为了我。”文安学笑着开了口,“我可能要去通州做知府……”
‘噗’地一声,风重华差点将茶喷了出来。
好好的翰林院修撰不做,跑去通州做什么知府?
文安学知道风重华不懂,就细细地为她解释。
“父亲当年以探花入朝,殿试后授职翰林院编修。这次我中了状元,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按照亲属回避制度,我与父亲不能同在翰林院为官,所以这次我就自请去地方为官……”还有几句话文安学没有说清,可是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假如文谦有一日位极人臣,那么做为儿子的他就不得在京畿或者直隶担任要职,所以这次他能在通州为知府,也是因为文谦未入内阁。如果这次他不请调,那就只能文谦去地方。文谦现在不仅是翰林院的侍讲又兼了六科拾遗,正是前程远大之时,若是去了地方,只怕会前功尽弃。
风重华也明白了。
前世大表哥虽然是入了翰林院,可那时舅舅还在天牢里关着,当然不用回避。后来舅舅官复原职之后,大表哥就去了地方为官。
想到这里,她轻轻点头。
有些明白今日文安学找她的原因。
果然,文安学郑重地站了起来,冲着风重华和周琦馥稽首:“以后,我不能常陪伴在父母身边,还望两位表妹能代我照顾父母,以尽孝心。安学无以为报,只能稽首为礼,叩谢两位表妹。”说完了话,他一稽到地。
吓得风重华与周琦馥急忙让开。
“大表哥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不说我们就会不照顾了吗?”风重华与周琦馥齐齐出声。
周夫人待她们二人如同亲生女儿似的,就是文安学不说,她们也会尽孝心的。
大表哥这样郑重其事的拜托她们,反倒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安然就在那边嚷嚷起来:“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今天是因为山海舅舅要回京的事情特意给表妹们报信的,没想到你是为这事?难道表妹们在你去了通州后就会不理爹娘虐待爹娘了吗?你说你到底是不放心表妹们还是不放心我?生怕我以后不孝顺父母,派两个监考官监视我,省得我行省踏错?还是怕你离开后留下嫂子在府里寂寞,故意嘱咐表妹们陪她的?”
文安学愕然,他本意就是想拜托表妹们照顾父母的,哪里想到这么多?可是弟弟一说起李沛白,他心里又隐隐生出李沛白嫁过来后只剩下一个人独守空房肯定会孤单寂寞的心思。
不由两颊泛红起来。
文安然就笑了起来,冲着风重华眨了眨眼睛,一副我果然没说错吧的表情。
花厅里的人就都笑了起来。
晚膳后,风重华特意留下来与周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