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后退了半步,不敢受他的礼:“二皇子切不可如此,我也未曾说什么,不过是一些人人都懂的道理罢了。”
这些道理当然人人都懂,可并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说给他听的。
二皇子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把时光耗费到赛马上,真是愚蠢之极。
“候爷,您放心好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明天起不再与大皇子争锋,处处忍让,让父皇看到他胸怀同气之光,与兄弟声气相应。
想到这里,二皇子胸中顿生豪气。
准备唤随从们一起回宫,却被宁朗一把拉住。
宁朗满脸的不好意思,就连声音也低了许多,偷偷俯在他耳边道:“我府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娘娘那里?”
二皇子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替那个来路不明的妇人讨个夫人诰命吗?
这有何难?
“夫人的记忆真不能恢复了吗?若是能恢复过来,可以问问她家住何方,姓甚名谁。现在这样无名无姓的,确实不太好办。”二皇子说着微皱眉头,却转瞬间展开,“正好前两年永安河决堤死了不少人,户籍那里一时半会还没有落完。若是候爷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办。管保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不留任何马脚。”
宁朗一听就知道二皇子的打算,这是打算把户籍落到决堤时死去的人户上。
这样一来,夫人就有了姓名,有了户籍。
二皇子以为宁朗听了这话一定会向他道谢,可是没想到宁朗却摇了摇头,郑重道:“此事,你须得禀告陛下。照实讲,不可有任何遗漏。”
二皇子有些晕。
为什么要与永安帝说?他有些搞不明白。
可是当宁朗低声再与他说了几句后,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冲宁朗拱了拱手,低声道谢。
眼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宁朗微微摇头。
这个二皇子寡德少恩,心胸狭窄,且又独断专行,不听人言。
实非明君。
然而,大皇子性格懦弱,毫无主见,做事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更非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