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这哪里是让袁承泽交长随,而是想把事情推到武定候头上。到时,武定候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跑不了。
淳安早就想收拾徐协了,好不容易这次徐协送上门,她怎么可能会罢休?
说不定袁承泽跑到避暑行宫的这会工夫,京里已经闹翻天了。
想到这里,他叫来了赵义恭,“你先快马回京城,给淳安递个话,让她别再吓唬承哥儿了,回头我库房的东西随她挑两件。”
袁承泽是他的人,不管他与武定候的关系如何,不能让淳安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袁承泽给收拾了。
等到赵义恭走后,他拍了拍袁承泽的肩膀,笑道:“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淳安是跟你闹着玩的,瞧把你吓得那样儿?”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徐协的事情,你得把自己摘干净。不管是谁问起你,你就说你早就来避暑行宫了。”
袁承泽连连点头。
韩辰又笑道:“行了,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左右你现在也不能回京城,我就在行宫给你找份差事做吧。”
袁承泽大喜,“什么差事?”他说是武定候府的大公子,可是地位却极为尴尬。武定候不仅把世子的位子给了陈氏生的儿子,而且还不管他。
要不是这些年韩辰肯拉扯他,他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府军前卫的带刀侍卫,你想不想做?若是想做的话,明儿我就去禀告陛下。”
做!干嘛不做?不做才是傻子呢。
眼见袁承泽点头应诺,韩辰不禁笑了起来。
武定候看到自己长子成了带刀侍卫,不知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
永安帝听完韩辰的话后,不仅爽快地答应让袁承泽做带刀侍卫,还赐了经历的职务,并且骂了武定候一顿。
“胡氏虽然去世了,可是承哥儿到底是他袁义兴的儿子。怎么放着正经儿子不管,管起了固安伯的家事?”又嘱咐袁承泽,“你是武定候府的长子,虽然世子的爵位给了你弟弟,你也不可妄自匪薄。要争气!”说着话,他又想起了当年抵抗他在通州战死的胡知府,“虽然当年你外祖父誓死不肯降我,我却敬佩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你母亲早逝,你就是你外祖剩下的唯一血脉,你要像他一样,做一个忠贞节烈的忠良之臣。”
而后,他还手书“忠义”两字,送给了袁承泽。
袁承泽接过这张重若千斤的宣纸,忍不住嚎啕大哭。
因为他外祖一家宁死不肯降永安帝,男的战死在通州,女的自尽。武定候害怕永安帝与他算胡家的帐,这十几年来,视他为无物。
他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这会终于在永安帝口中得了一句正面的话,怎不叫他伤心痛哭?
韩辰微微敛下双目。
所谓帝王之术,不过如此。
消息传出后,武定候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