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卢嬷嬷来了之后,风明怡早晚勤学不辍,短短几日仪态与规矩大有涨进。
到了七月初一,鬼门大开。
风重华与风明怡一道去郊外拜祭文氏。
时近末伏,一早一晚开始凉爽起来。郊外阳光明媚,鸟鸣啾啾,令人心旷神怡。
既然天气不热,回去的路上,风重华命令马车慢慢行走。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风重华的马车在夕阳浸染西方的白云时抵达城门。
城门处,车马来往不断,行人熙熙攘攘,肩摩毂击。
她们所乘坐的这辆马车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城门内,有人放下车帘,笑道:“刚刚过去的,是文府的马车。算着时日,应该是去郊外拜祭亡母的明德县君。”
马车内布置的很奢华,一名绯衣男子坐在左面,对面的是位面色微微发青略有病容的青衣男子。
正是顺天府府尹翁其同与杜知敬。
杜知敬放下手中的茶杯,沉思了起来。
“我听说,文拾遗待明德县君极为看重,比之亲女不遑多让,而且周夫人更是喜爱她。”翁其同意态闲适地往后靠去,微微眯了眼,“知敬兄是瞧上她了?她母死父不成器,算不得什么良配。若是知敬兄有意为长风寻亲事,我倒可以替你多瞧几家,总是要寻一个知书达礼的好人家。”
“翁兄,我再想想。”杜知敬不禁掀起了车帘,往风重华马车的方向望去。
城门内人流鼎沸,风重华的马车不过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人潮中。
杜知敬放下车帘,轻声叹了口气,“我家中的情况翁兄也是知道的,父母早亡,只得一个弟弟。说是弟弟,实际上比我小几十岁。我这身子,只怕也熬不了几年,心中所想的就是为弟弟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若是人家太好,怕我弟弟有些配不上……”
“哎,知敬何必妄自菲薄?”翁其同微微一笑,眸中光彩四溢,戏谑道,“你杜氏一门自周朝起便在朝中为官,到你兄弟这一代虽是人丁单薄,可也是真真切切的名门之后。你家祖祠里更是供奉有房谋杜断的蔡国公,何须自谦?”
听到翁其同如此夸杜氏的祖先,杜知敬拿手指了指翁其同,嘴角浮起一抹自嘲般的微笑。
俩人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刚刚走到顺天府街上的风重华,被人拦住了马车。
“县君,我家候爷请您去金仙楼相见。”
宁朗要见她?
风重华讶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