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鼓动他的,就是那个所谓怀才不遇的杜知敬!
这个杜知敬,着实可恨。
风府里,风慎尴尬地听完许昆家的回话,脸上的表情好大一阵没恢复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风重华居然这样不给他面子。
坐着喝茶表情悠闲的杜知敬,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他以前只知道明德县君与父亲关系不和睦,万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冷淡的地步!这样一来,那他想通过为弟弟求娶明德县君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欠妥?
可是,为了能让弟弟娶上明德县君,他已将杜长风的才名散布出去了。
他嘴边的笑意隐了去。
风慎在杜知敬面前失了面子,怒到极点,在书房里连连转着圈子,“一本《宣示表》有什么稀罕的?居然连借都不肯借?”转过头,他面朝杜知敬,“杜兄你莫急,等我一会就去文府,把这逆女抓来给杜兄赔罪。不就是一本字帖吗,不借也得借。”
杜知敬微微皱了皱眉,面上却满是笑意,“风兄切莫如此!像《宣示表》如此珍贵的字帖,我提出借阅,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件事情,是我的错,理应我向风兄赔不是。”说着,他郑重地站了起来,冲向风慎行了一礼。
风慎见到杜知敬没有怪罪没有,一时间喜上眉梢,“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他指了指书房,又道,“杜兄看看我这书房里有什么喜爱的,只管拿去。”
杜知敬听到他这样说,嘴角抽搐了一下,委拒道:“岂敢夺人所爱?这些书,风兄留着自看即可。”
什么游园话本,才子佳人偷会后园,妓子怒沉百宝箱之类的,他才不看!
“走,咱们去金仙楼吃酒去!”见到杜知敬不要书,风慎便想用吃酒的方式补偿他。
眼见风慎又拉着杜知敬出门吃酒了,在落梅院掏银子的柳氏只恨得牙根痒。
“以前总觉得这个姓杜的是个好人,没想到他天天拉着老爷吃酒。这一个月才过去几天,就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刚盖的商铺到现在才有一个来租的,一月的租金也不过十两。
照风慎这样喝下去,就是有十个商铺租金也不够用。
“大娘子,这样不行啊!”何嬷嬷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这个月只怕一百两银子都到不了头。马上状元郎就要启程赴任了,大娘子还得准备程仪和盘缠,这得五十两银子吧。还有,周府的大姑娘也快成亲了,这添箱也是少不了的。而且……”何嬷嬷向前走了半步,俯耳道,“衍圣公府的小国公爷和大姑娘也快成亲了,咱们虽然不能去吃喜宴,最起码也得送个礼啊。”
“啥?”柳氏有些晕了,衍圣公府成亲,她居然有资格送礼?这开的什么玩笑?风府就是扒拉到祖上八百代,也和姓孔的拉不上关系。
“您忘了,周夫人可是唤衍圣公为舅舅的,在京的那位小衍圣公可是周夫人正儿八经的表兄弟。还有,她娘家大嫂,就是衍圣公府的大姑奶奶。”
柳氏转了转眼珠子,兴奋的鼻头都红了,“这么说来,我还真能去送份礼了?”
“那可不?”何嬷嬷肯定地点点头。
柳氏就一把抓住了何嬷嬷的手,激动地道:“何嬷嬷,以后这礼节上的事情,你可千万得指点我点,要不然,这出了什么笑话可怎么得了?”
“您就是不说,该我做的我是一定会做的。”何嬷嬷笑着道。
心里却在打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