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在这里挣扎,长公主却是一脸淡然地看着胡有德。
仿佛这一切,都事不关已。
又或者,她早已料到。
胡有德不禁轻叹,将手中的托盘又往前送了送,“长公主,您还是接旨吧!”
长公主抬眼看了看胡有德,轻轻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神态安宁,“胡大伴辛苦了,陛下可曾有话交待于我?”
胡有德从未见过如此镇静的人,不由得一愣。
却又想起永安帝那坚决的神色。
“陛下要说的话,皆在纸上。”胡有德将托盘往前递了递,“长公主一看便知。”
长公主的目光就落在托盘上那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宣纸上。
“来之前,陛下交待,让您先看完信再做选择。”胡有德恭谨地垂下头,纸上写得是什么只有永安帝与长公主知道。
来的路上,他一次也没有打开过,甚至也未敢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知道,永安帝说要他的狗命,那就是真要。
所以,这张纸虽然轻若鸿毛,却重得让他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听到胡有德的话,被人摁倒在地的童舒不由呜呜出声。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长公主为陛下做了这么多,这就是陛下给长公主的路吗?
长公主不就是留下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人间吗?
这对一个母亲来讲,有错吗?
而且,长公主从未有一天想要将风重华认回,为什么永安帝还要赐鸠毒?
她在这里飞泪如雨,却见到长公主已然将纸打开。
不过短短几息,长公主却是面色惨白。
殿中的人看着长公主的神色,不由得惶惶不安。
永安帝在信到底写了什么?
童舒不由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