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后瞧了一眼袁雪曼的肚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夜里没睡好,今天倦怠的很。”
听到是没有睡好,袁雪曼放下了心,眼睛不由巡视了一下。
怎么没见龚氏?身为袁皇后的儿媳,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这里服侍吗?
她目中露出不满之色。
袁皇后突然叫了一声雪曼,“生产的日子可曾请太医看过?”
袁雪曼微微颌首,“回姑母的话,已找太医看过了。”
袁皇后嗯了一声,而后微微闭上双眼。
袁雪曼知道袁皇后这是累了,站起身施了个礼,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袁雪曼刚一转身,袁皇后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她冷冷地看了看袁雪曼。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这人有了孩子,就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一心一意,现在倒好,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孩子。
不就是怕永安帝不给这孩子身份吗?
永安帝纵是不给这孩子身份又与承哥儿何干?袁皇后脑子里闪过袁承泽母亲胡氏的身影,那样铁骨铮铮的女子,却落得一个白绫缠身,就连身后名也无人记得。
袁皇后微微叹了口气。
她这一生使的全是阳谋,从未使过阴谋诡计。哪怕当初周王妃张氏弄丢了她的孩子,她也不屑用后宅手段害张氏,使的却是定国公徐晃这一招。
永安帝忌惮周王手中的水师,早就想找人取而代之。在她知道永安帝心中的人是徐晃时,就悄悄地点拨了一下。
徐晃果然不负她的希望,亲手杀死了张氏和孩子。
她不由想起她的儿子……若是儿子还在世,现在也快十六岁了吧?
袁皇后怔怔地坐着,泪水湿透了双颊。
此时的永安帝正在与首辅马文升说话。
“此次我拒了瓦刺的借粮,想必瓦刺必会恼羞成怒,怕是今年的春夏两秋会有一场战事。我想对九边的人事调动一番,内阁对此事有什么话说?”
马文升捋了捋胡须,心中一时转起了千百万个念头。
九边的人事轻易不会调动,一是怕将不知兵,二是怕配合不熟悉。永安帝这样冒然提出调动,只怕醉翁之意在于韩辰。
汉王的根基就在九边,永安帝早就想找机会废了汉王的根基。
这次永安帝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放韩辰去宣府,说不定打的主意就是把韩辰永久地留在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