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的担忧过了些日子终是变成了现实……永安帝明诏行文全国,要御驾亲征,征讨瓦剌于宣府……
诏令一出,天下士子震动。
士子们皆以万乘之尊不涉险,千金之子不坐堂等理由叩阙于皇城。
只可惜,永安帝仿佛铁了心,非得与瓦剌一战高下不可。
接到明诏之后,固安伯联合宣府巡抚刘昌嗣写了奏折。奏折上称瓦剌一战可克,只需五万大军便可平安瓦剌等等……
接到这份奏折,永安帝龙心大定,更是坚定了御驾亲征的决心。
满朝官员和士子不免把刘昌嗣和固安伯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连刘昌嗣府中的师爷都因为此事走了两个……
如今,朝中诸公视他为奸佞之辈,仕林学子视他为阿谀之人。
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在今朝。
然而,刘昌嗣想要下这条船,却已然晚了。不知不觉的,他就站到了大皇子这条船上。
刘昌嗣有些恨,亦有些埋怨固安伯。
早知道固安伯能瞒着他私上奏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固安伯结盟的。
可是,后悔已晚矣。
待战事略有平稳之际,韩辰回了趟总督府。
风重华已事先得了韩辰要回来的消息,忙欢欢喜喜地站在垂花门内迎接。
分别已有半月有余,韩辰见到垂花门内的风重华,忍不住心情激荡。顾不得还有仆妇们在场,一把将风重华揽入怀中。
夫妻俩人紧紧拥在一起,仿佛忘却了时光和众人。
柳丝如烟,阳光正好。
莫嫣看着相拥的两个人,只觉得胸腔中的一颗心快要爆炸了。
韩辰的眼中没有她……韩辰的眼中没有她……韩辰的眼中没有她……
她脑子里嗡嗡直响,一直回响着这句话。莫嫣紧紧攥帕子,藏在袖底的双手瑟瑟发抖。
然而,韩辰到底也没有看她一眼。
“怎么黑瘦这么多?”好不容易与韩辰分开后,风重华心疼地看着丈夫。
“有吗?”韩辰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又不是小娘子,黑就黑些。倒是你,这几日却是真瘦了。”韩辰扶了抚风重华的颊间。
这些日子,因为战场的事情,风重华吃不好睡不好,整日担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