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来送菜的人说,前些日子战事吃紧,一直没办法出城,这些日子才能拿着谭将军的名刺出城去摘青菜。
风重华叫悯月去接待送菜的婆子,又赏了送菜的婆子一个荷包。
然后在椅子上觉得坐得不太舒服,就站起身去了临窗大炕。
射月和惜花急忙取了一个靠枕拍得彭松松的放在风重华背后,又在脚下放了一个小杌子让她垫腿。
良玉取过被小丫鬟洗得干干净净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拼盘,放在小桌上,用小叉子叉了一口西瓜递给风重华。
风重华接过吃了一口,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难为谭家到十月天还能有西瓜。”
射月就笑着接了话,“是啊,听去过谭家庄园的人说,说地里到处都是水果,暖棚里四季开花,美不胜收呢。”
风重华又就着射月的手,懒洋洋地吃了口西瓜。
一连吃了好几口,她才停住,“剩下的你们吃吧!西瓜性寒,现在都十月了,是得少吃些。”
莫嫣就站在高几旁,旁边是一株亭亭玉立的君子兰,可是屋里的人只当没看到她似的。
只顾得服侍风重华。
莫嫣又气又怒,伸出手使劲地揪着兰花的叶子。
悯月从外面回来时,正巧看到。不由撇撇嘴,“嫣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朝着一株兰花发火?可是这兰花放的不是地方,碍着嫣姑娘的事儿了?”
一个小妾,还在主母屋里摆什么架子?
悯月等人虽是不知道这几日风重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可是却知道与莫嫣有关。
那个每日与莫嫣传递消息的婆子,每当收了信之后都会送到风重华这里来。然后再由风重华口授,找人捉笔写下刘月儿的回信。
所以,悯月觉得没必要再给莫嫣留面子了。
被悯月这样说,莫嫣气得银牙紧咬。
“你个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莫嫣瞪圆了双眼。
悯月根本就不怵她,回敬道:“嫣姑娘此话差矣,我虽是奴才,可我就在这屋里服侍。这屋里的小小,老老少少,不论是人还是物件都归我管。您把这盆兰草给弄坏了,我可怎么入账出账?将来问起来这盆兰花,到底是它自己个儿不长眼死了,还是不小心被嫣姑娘给弄死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悯月,也不知道你竟是在哪里学来的这番利嘴。”莫嫣的话里意有所指。
“哟,瞧嫣姑娘这话说的?”良玉在一般闲闲地将话接了起来,“我们又没有一门心思攀富贵,又能上哪去学这牙尖嘴利?倒是有那油蒙了心,烂了舌头,不得好死的下作娼妇偏巧去学了七巧手段去勾引爷们呢。”
“你胡乱扯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莫嫣气得柳眉倒坚,指着良玉的手指颤抖无比。
“哎呦,我可怕死了!”良玉笑盈盈地走到莫嫣身边,将那盆兰草从高几上挪走,“您还是省省吧,等您几时当了良玉的主子再来说这番话也不迟。现在嘛……”良玉故意顿了一下,“也是有些可惜了,等到将来我们就到外面做平头正脸的正头娘子去了,您的威风可就撒不到我们身上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