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挤公交地铁太累,妆会花。”
看她那得瑟的小样儿,赵惜月毫不怀疑她一进公司就能引起内部年轻男员工的围追堵截。
没想到齐娜这车才买了没多久,开上路半个月就跟人撞了。撞的不是别人,而是谢志。
赵惜月接到齐娜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傻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对方好不好。齐娜在电话里没好气道:“我没事儿,抆破点皮。他断了腿送医院了,应该死不了。”
赵惜月就赶去医院看他俩。齐娜伤得真不重,抆点药就好。赵惜月到的时候她正在病房叉着腰跟谢志吵架,为车祸到底谁该负主要责任争论不休。
许哲负责谢志的治疗,看他这样淡淡说了句:“你明天出院回家养着吧,也不用转骨科了,中气十足精力旺盛。”
齐娜就在那儿笑。没想到许哲看她一眼,来了句:“你的责任比他大。”
“怎么说?”
“你俩相对行驶,你左转他右转,按规定你得让他。”
“我这儿绿灯他闯红灯。”
“可你开到他的道上去了。”
齐娜语塞,她刚拿本没多久,确实开得不熟练。
谢志见状不免得意:“看看没话说了吧,你这本是买来的吧。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许哲拿笔敲敲他脑袋:“闯红灯,你这罪也不小,腿断了算你活该。”
赵惜月推门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段,当下就觉得许哲这人简直残暴。
见她进来三人都止住话头,赵惜月先询问齐娜的伤势,见她只是额头抆伤一小片便放下心来。然后她又问许哲谢志的情况。许哲扫她一眼,见她流露满满的关心,突然就不想告诉她了。
旁边那两人不知怎么了,一言不和竟又争了起来,许哲索性把赵惜月叫到外头,上下打量她一番。
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见面,赵惜月看起来比上一回清瘦一些,但精神状态很好,不见丝毫疲态。
他问她:“工作还适应吗?”
“挺好的,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忙了,也接了一些小工作,正在进行中。”
许哲拉她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认真道:“看你能适应我就放心了。本来给你介绍这个工作,就怕好心做坏事。万一你熬不下来倒成了我的错。现在看来还好。”
“我这人本来就能吃苦。”
“那还大半夜把我电话抱怨,非得吃了肉才能恢复正常。”
“哪里大半夜,正好吃饭点儿。”
“所以你只是想打我钱包的主意,是吧。”
赵惜月就掩着嘴咯咯笑。她到底年轻,笑起来自有一股婉转的味道,青春气息浓烈逼人。那种女性特有的荷尔蒙传到许哲身上,倒像是唤醒了他身体里潜在的情绪。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儿,像是洗发水又像是沐浴露,带着点果香,并不叫人讨厌。
赵惜月来之前刚洗完澡,头发才吹干,那股子清新味儿正浓郁着。她坐在那里想谢志的伤势,完全没留意到身边那个以自律出名的男人,竟有了点心思浮动的味道。
她转过头来想问点什么,一见许哲那严肃的模样,不由失笑:“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许哲少见得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后又成了那个严谨自持的大夫。
“谢志的伤问题不大,不过要躺一段时间。大概三个月后可以拆石膏。”
“这么久,那他的工作?”
“只能先暂停。”
赵惜月不由一声叹息,开始心疼许哲。急诊科的工作量出了名的大,许哲经常一忙起来就没觉睡。现在谢志伤了急诊少一员大将,少不得他就要更累了。
她这边为人家着想,那边许哲听到叹息却误会了。
“你别担心,谢志的伤不会有后遗症。今天晚了,明天等骨科的专家上班了,我亲自联系他们进行个会诊,保证他拆了石膏后行动一如从前。”
赵惜月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关心的话她说不出口,说出来怕对方误会,既然决定放手做回朋友,就不能再搞暧昧。
正巧这时齐娜从病房里出来,她就和许哲道别,挽着齐娜的手先走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齐娜连连跟赵惜月抱怨谢志这个人难搞,听得后者不由好奇:“你怎么一见他就吵,好歹也是你撞了他呀。”
“你没听许医生说吗,他那是活该,谁让他闯红灯的。”
“那你也别把人说得太狠了。他因为你得在床上躺三个月,遭老大罪了。”
“太好了,看他受苦我就高兴。”
“你前一阵不还说要追他嘛。”
齐娜翻个白眼:“不追了,命盘不合硬追也没意思,给你算了。反正你跟许哲也没戏,你就当可怜可怜谢志,凑和过吧。”
赵惜月笑着打她两下,心里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果不出所料,过几天齐娜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漏嘴,说公司有一个高层对她有意思,频频向她放电。
原来是找着更好的了,难怪看不上谢志了。
医生虽好但太忙,比不得高管年薪高有风度,还懂得玩浪漫。
赵惜月嗤笑了她两声,就扯开去聊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