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一阵,然后许哲才道:“好,我会解决的,你等我。”
“嗯,回头见。”
赵惜月敷衍他几句便挂了电话,出门后摸出地址来看,准备拦辆出租车。结果非法营运的载客摩托蜂拥而至,争着要做她生意。
幸亏她身手还凑和,周旋半天总算突出重围,迅速跳上了辆的士,离开这纷繁复杂的地方。
l市给她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她叫司机直接拉她去某个小区,到了之后把钱给人家,她就站在某栋破旧的楼下抬头向上看。
这是她把刘芒打得半死后才问出来的地址,应该不会有错。刘芒一直在找贺老头,他三教九流的朋友多,找起来也更有门道儿,竟是抢在许哲和霍子彦前头寻到了线索。
只是过去好几天了,贺老头还在吗?
赵惜月将纸条塞进包里,吸一口气后上楼敲门。三楼有两户人家,她在靠右的那户门前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开门。
突然左边那户门开了,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问她:“小姑娘,你找谁啊?”
“我找住这儿的贺伯伯,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那老头姓贺吗?我跟他也不熟,他前两天才搬过来。你找他什么事儿?”
“我是他亲戚,他打电话说住这儿,我就过来瞧瞧他。那他还在这儿是吗?”
“应该是吧,早上还见着的,挺热的天了出门还戴帽子,脸上一副墨镜,怪奇怪的。你要不要进我屋里来等等他?”
“不用不用。”赵惜月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就成。”
说着赵惜月借故打电话,拿着手机下楼找信号去了。楼上大门砰一声关了,她不由松口气。
这么说起来,贺老头应该还在这儿,只是这会儿出门去了。
因担心对方会躲着自己,赵惜月想了想下楼去,找了个隐蔽视野又不错的地方站着等。借着树荫下的一小块阴影处,她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从早上十点一直等到中午时分,终于等来了贺老头的身影。
他远远地走过来,脚步十分匆忙,到门口的时候四处张望一下,显然担心被人跟踪。然后他快速隐身进入楼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个样子,叫赵惜月愈发觉得有问题。一个群演罢了,有必要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如果说当初是为了躲避刘芒的“迫害”,那现在他人都死了,贺老头也没必要再害怕了。
他到底在躲什么?
赵惜月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追问,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贺老头竟又从楼上下来,身上只背了个包,低头快步往前走。
她觉得这是个机会,便不再犹豫从树后闪身出来。
她刚准备叫住对方,贺老头似乎察觉到了问题,警惕地回头看她两眼,紧接着便拔腿狂奔,朝小区门口跑去。
赵惜月愣了两秒,迅速追了上去。跑到大门口时正巧看到贺老头跳上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好容易找到的人岂能跟丢,赵惜月也没犹豫,立即伸手拦了下一辆车,上一车就冲司机道:“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对,尾号788的那辆。您给我跟紧了,回头我一定谢您。”
司机有点八卦,看她这个样子就追问:“小姑娘追什么人啊,男朋友?”
“是,臭小子瞒着我找别的女人,我得找到他的落角点,把他跟那臭女人都揍趴下。”
“哟,气性不小啊,你一个人行吗?”
“行,我身手不错,对付两三个男人不在话下。”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免司机见她落单起坏心思。她毕竟对这座不熟,不得不防。挑明自己会功夫这个事儿,可以打消不少人的小邪念。
两辆的士在城市里展开了追逐战。前面那辆车的司机显然也是得了好处,油门踩得相当狠。后边赵惜月也不示弱,掏出几百块在司机耳边晃,示意他一定要跟紧。
司机看在钱的份上十分卖力,竟一路咬得死死的。赵惜月只顾着盯前面的车,都没留意这一路开到了哪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竟已到了码头。
l市是港口城市,码头相当繁荣,赵惜月生怕跟丢了,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辆车。待前面的车一停,贺老头的身影刚刚闪现,她就将几百块塞司机手里,也跳下车追过去。
在这方面她比较有优势,她年轻又练过,比起贺老头体力更好。但贺老头显然一心想要甩掉她,并且赵惜月有种错觉,他似乎真的十分赶时间,并不只是为了摆脱自己。
他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赵惜月一股作气步步紧逼,跟在贺老头背后在码头上穿梭往来。好几回差点跟丢,但一转身总能立马找到他。
贺老头似乎也很无奈,几次回头冲她张望,最后跑到一处停泊了各式渔船的港口处终于停了下来,举双手投降。
“赵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赵惜月喘得不行,一时说不上话来。但她两只眼睛死盯着对方,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贺老头原本一脸不高兴,见此情景不由心软下来。
“赵小姐,我真有事儿,你别再追着我不放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放过你。”
“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赵伯康!”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