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微微一笑,问道:“四兄与袁本初关系如何?”
“一般寻常罢了。”荀谌如实说道。
荀彧闻言后,又道:“既然如此,那袁本初怎会将密信投递给四兄呢?他就不担心四兄将密信交给并州军丁靖?袁本初枭雄也,如此秘事大事,怎会通晓给一关系平常者?”
荀谌也并非白痴,经荀彧如此提点,瞬间了然,立即意识到此中藏有玄机,当即言道:“彧弟真不愧为我颍川才子,为兄经你一点,顿觉了悟。这密信怕是一道牵引,是那并虎丁靖用来引出城中亲善袁绍的绳子呀!”
荀彧对此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不提城中风雨波涛,不到一日,丁靖就陆续收到了城中不少势力的回信,有直言拒绝者,有好言婉拒者,有诚言允诺者。
其中,愿意提供私兵的势力、家族竟然不下三十方,大大小小、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丁靖将所有的回信收好,按信件派士卒到各个回信之人家府中,请各家主事人来到州牧府衙政堂一叙。
此时,各家回信人见并州军包围府衙,言称丁靖请见。
一时间所有人顿时惊慌,也难怪他们如此,毕竟他们中都是前脚回信假装的密探,后脚就被丁靖的并州军把持包围。
如今悍卒环视,这些人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州牧府衙,应见丁靖。
却说当所有人来到府衙政堂后,却见堂中坐满了人员,皆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小势力、家族的主事人,见城中过半大人物都在此了,众人也放心了不少,知道丁靖并不是要处置他们。
不过这下却令所有人更加好奇,不知道丁靖到底想要干嘛。
待所有人来齐后,丁靖也适时走进政堂中,直接坐在堂中州牧之位上,一时间堂中众人顿时息声,紧紧地盯着丁靖。
见众人看来,丁靖坦然一笑,说道:“就在刚才,我的士卒捉到了一个袁军密探,诸位可能不知道,那密探手里有不少奇怪的信件呢。”
听丁靖话语,堂中众人顿时表情各异,有假装镇定者,有慌乱无措者,有坦然自若者……
没等堂中众人反应,丁靖却是左手一挥,示意士卒将信件搬到堂中。
看着小山一般的信件,堂中不少人都见到了自己写得回信,一时间不少人万念俱灰,以为丁靖要借此发作,处死他们。
却不料丁靖拿出一杆火把,直接将堂中信件全部点燃,一点不留。
如此情形,堂中所有人再次惊诧,不敢相信丁靖为何如此举动。
待信件全部燃烧成灰后,丁靖却是正色说道:“袁本初威望河北,而我丁靖只是一青年武辈,世人重袁绍而轻我,乃为常事,故此我不追究这些密信由头。不过我丁靖并非良善,谁若害我,我必反噬,望诸位慎重!”
丁靖的言语举动,对于堂中众人如同棒喝,不少人都露出庆幸之色,低头深思熟虑者更是不计其数,皆被丁靖行为震慑,对丁靖的眼光也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虽不知堂中众人心中是何想法,不过丁靖已经能够感受到,堂中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变化了,那是一种忌惮加信服的眼神。
丁靖已经可以确定,这邺城内,已经有不少人被震慑到了,他们再想勾结袁绍之时,怕是要深思熟虑一下利弊了。
而且丁靖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烧了信件,其实他已经暗暗记下了其中重点,并且令人偷偷监视了,若真有不知好歹者,丁靖绝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