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公孙续重振大军士气完毕,立即引军出营列阵,再次对蓟城展开了攻城行动。
攻城大军只有两万余人,人数比此前攻城时少了许多,因为公孙续并未让乌延的胡骑参与攻城。
公孙续的残暴程度,虽然不下其父公孙瓒,然他亦是知道事有亲疏,攻破蓟城之后,对城内进行肆意劫掠之事,唯有他帐下汉兵可做,至于异族胡骑,则不被公孙续允许认可。
虽然劫掠城池之事,对于蓟城民众而言,杀人越货的匪徒身份,胡人还是汉人,本质上并无差别。
但公孙续的心态却是如此,劫掠汉人城池的人,只能是汉人,不能是胡人,这是他公孙续的底线。
虽然这底线看上去如此让人噗之以鼻,如此让人作呕恶心。
话不多说,待大军阵势摆好,公孙续也不讲究客气礼法,直接令大军冲锋攻城。
数万人的军阵顿时俨然向前,人人争先奔向蓟城城下,都想做那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如此便能第一个杀入城内,开始肆意的抢夺劫掠。
见如狼似虎的大军扑向蓟城城头,阎柔立即让军士登上城头防守,箭矢、檑木、砖石,一切能用之物,全部都被用上,全力阻击攻城之军。
攻守双方皆是养精蓄锐数日,彼此皆恢复了一定元气,战力都达到充沛之态。
因此,两军交锋,互有攻守,互有优劣,短时间内,谁也不能获得彻底的胜利。强军交锋,士卒悍不畏死,如此战态,必是白刃血战。
双方皆是杀红了眼的豺狼,不身死则不休战,这样的战斗只会是一场绞肉场般的血腥屠杀。
惨叫。
嘶吼。
血洒。
骨裂。
人体的肾上腺素被激发到了极限,悍不畏死、双目血红的士卒,感受不到伤势和疼痛,听不到主将的阵令军号,只知道对着面前一切活物进行拼砍,直到面前没有一个活人为止。
可是双方皆是人如潮涌,一个人倒下了,就会有后来之人补上缺口,绵延不绝的样子,似非一蹴而就。
既此,双方皆是血战不退。
无论是阎柔,还是公孙续,二人似乎心有灵犀,遥遥相望彼此,二人心中皆知,今日之战便是决定胜负的一战。
若公孙续的攻城军杀入破城,这蓟城就彻底沦陷完蛋,城中将涂炭一片;若阎柔的城守军挡住今日攻势,这攻城大军的士气将重新跌落,甚至直接跌落低谷,非一月时间不可重振士气军锋。
也因此,二人皆知今日攻防战斗的重要,皆拼尽了浑身解数,每一个军令行动都押上了性命为赌注,双方皆用尽了最后的底牌和力气。
一方求攻而死,一方拼守而亡,谁也不退后,谁也不屈服。
……
此时,公孙瓒大军营寨内,除了警戒以待的白马义从和不允许参与攻城的乌延胡骑军外,只有尾敦的新降军和一支看守粮草的军伍尚留在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