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呼蚩话语说完,只见一道冷风袭来,却是一道箭矢飞射而来,直向着呼蚩的面门。
呼蚩不及躲避,箭矢正中呼蚩唇齿,将其门牙直接射落,巨大的疼痛让他差点摔下马去。
呼蚩连忙用力将卡在嘴齿间的箭矢拔出,连血带肉脱出两颗门牙,看着这杆箭矢,呼蚩是又惊又气,连忙向前看去,正见到丁靖一边驾马而走,一边张弓回射,而他手里的这支箭矢,就是丁靖射过而来的。
因为追赶关系和弓弦力道的差距,乌丸人的箭矢根本碰不到数十近百米外的丁靖,而丁靖的强弓回射,却能射中乌丸军。而乌丸军人马过千,目标大而多,因此丁靖几乎不用瞄准,每箭也必可命中一人,造成有效的杀伤。
此时,呼蚩将手中箭矢狠狠折断,看向前方的丁靖,暴怒吼道:“给我冲!就算战马跑死,也要给我讲他碎尸万段!”
呼蚩大吼着,只是因为门牙掉落的原因,说话有些透风,声音显得有些口齿不清。
不过众乌丸军,却从呼蚩的语气中,明白了呼蚩的命令,不用呼蚩多言,这里哪个人不想将丁靖斩杀抹脖。
丁靖一面逃,一面不时回身射击,而乌丸军也铁蹄奔踏,追击丁靖毫不留力。
就这样,在丁靖有意的操纵下,双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缓缓的将这支千人众的乌丸骑军,向着平谷道引去。
半个时辰之后,丁靖终于引着呼蚩等骑来到了平谷道,丁靖直接飞马冲入平谷道中,控制着战马一面奔行,一面之字形的蛇皮走位,将道上的陷坑避开,不至于让自己落入坑中,那样就太自食其果了,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呼蚩领军追到平谷道,见到丁靖奇怪控马走位,却没有一丝疑惑,心中的急切与愤怒,已经蒙蔽了他的思绪理智,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正常的思考,只想着追上丁靖,然后将其挫骨扬灰。
因此,呼蚩领着大军,想都没想的就冲入平谷道,依旧保持极快的奔速追赶向丁靖。
当呼蚩大军踏入平谷道中部之时,死亡也如影随行而来,无数乌丸骑军不知道脚下就是陷坑,纷纷不及防备,马蹄踩在伪装的土层上,却是一脚陷空,连人带马落入陷坑之中,而坑中的竹刺、木刺,更是直接透穿肉体,将乌丸军连人带马扎死。
只是一瞬间,数十个陷坑中,便塞满了落入其中的乌丸军,乌丸军直接死伤超过两百人。
突然的巨变遭遇,让每一个乌丸军都不曾料到,所有人都变得惊慌无比,前军之伍不敢再追,唯恐自己再陷入坑中,纷纷拉近缰绳驻马,而后方的军伍却不知前方状况,亦是来不及停下战马,一下子就撞在了前方同袍之上,造成了无数践踏自损。
就在此时,平谷道四周的各个山丘上,却是突然喊杀声漫天而起,无数箭矢、投枪纷纷从四面八方飞来,收割着平谷道上混乱的乌丸军的性命。
“竟然有埋伏!”
呼蚩大叫一声,差点气得落马,眼前如此情况,就算他反应再慢,也知晓了自军被算计了,他早该想到的,世上怎会有人独骑挑营拟战,想必丁靖必是以己为饵,就是为了勾引他们落入这个陷阱埋伏之中。
只是,呼蚩此时的幡然醒悟已经为时晚矣,此时的乌丸军,已经损死了过半,剩余的人更是慌乱无比,手足无措。
就在呼蚩几乎绝望之时,他却发现四周伏军四起的山丘,却是十分低矮,坡度也不大,战马不刻就可轻易冲上去,届时骑军杀上山丘,山上的伏军岂不是轻易就可击溃。
想到此处,呼蚩的心中顿时燃起了斗志,此时他大军折损过半,若是原路撤退的话,兴许可以保住剩余的人马,但是却逃不过一场残败而归的结局。
但若是反击杀上山丘,将四周的伏兵全部击杀溃退,则这场伏击战的胜负,将不能就此作下定论,兴许他呼蚩能在这败局之中,反败为胜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