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楼的态度大转,变得突然恭谦逊和起来,素利对此亦是笑脸相待,并不因此而戒备难楼的唐突之举。
此时,素利抚须沉思了片刻,随即看向难楼,笑道:“难楼首领,既然这田豫的意图已经被我等看破,无非就是见招拆招罢了,我这儿有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难楼首领想要听一听么?”
“是何引蛇出洞?快说,快说!”难楼的脸上满是兴趣之色,看向素利急不可耐的说道。
素利点了点头,微微整理了下言语思绪之后,便开口说明道:“之前我们也猜测了,这田豫既然诱引我军调兵攻打密云,必是因为他的大军部队,正藏匿于渔阳西面的山林之间,想要趁着我军调兵离走之时,引军进入渔阳城中支援。”
“若被其得逞,后果难料,但是我军却可以将计就计!”
“难楼首领,现今我军可分兵一万,向密云调拨进攻,一路上让大军大张旗鼓前进,装成数万人行兵的场面,我料田豫必以为我大军离走,定会向渔阳西门而来。”
“届时,我军主力可以埋伏在渔阳城西面大道两侧,待田豫引军到来之时,便令大军八面杀出,那田豫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素利滔滔而言,他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狠戾杀气。
听完素利的计策,难楼脸上满是喜色,直接拍手叫好,言道:“有天佑公良策,田豫必死无疑!”
……
渔阳城,西四十里处,一无名山坳中。
此时这山坳里,正藏匿着近五千大军,正是田豫统领的幽州军。
原来,当田豫得知右北平被围、公孙瓒下落不明之时,他也想像单经等人一般,立刻领军前往右北平支援。
只是驻守在路县、泉州一带的田豫,还要提防西面的涿郡屯驻的并州军,他知道并州军的战力和野心,若他引军前往右北平,则渔阳西面防御将瞬间空虚瓦解,到时候并州军西攻而来,可直抵渔阳城下,沿途无一城一军能挡住他们的兵锋。
正是有此担心戒备,让田豫不敢领军立刻前往右北平,便就此犹豫耽搁了几天。
而就是这几天,幽州的局势,再次发生了更大的变化,那就是乌丸军的军锋,竟然已经蔓延进入了渔阳郡境内。
得知渔阳郡内到处都是乌丸军劫掠夺取情况后,田豫每日间都能见到难民向西面逃来,看着自己家乡的百姓惨遭如此,田豫的愤怒顿时爆发到极点。
他知道自己已经顾不得右北平的情况了,只因为单经、邹丹抽兵驰援右北平,将渔阳的军队战兵调走了一半还多,直接导致此刻的渔阳兵力不足,这才让乌丸军能在旷野间纵横,肆意的劫掠没有城墙保护的村庄。
虽然田豫知道此刻的渔阳,面临的情况十分严峻,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办法,乌丸军来势汹汹,其浩荡威胁程度,比之西面的并州军更甚。
而田豫帐下只有三千余战兵,凭借这点军队,用来防守涿郡的并州军,都有些不够用,更何况拿来对付数万人的乌丸军,那绝对是给敌人塞牙缝都不够。
又恰逢单经、邹丹引军前往右北平,整个渔阳几乎是群军无首,没有一个统一的号令的指挥大将,各城军队只能各自为战,紧守城池,更不敢轻易出城野战驱逐抵抗乌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