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楼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浓烈的惊骇之色,在刚才骑军对冲之中,难楼自己也在冲锋之列,他能够切身的体会到张济军的强大战力。
难楼知道自军现在的状态不佳,但是却也没想到自军只是一个对冲,就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马,要知道他们的人数可是接近张济军的两倍。
这样的损失可谓伤筋动骨,不但令难楼军的战斗力直接锐减三成,对士卒们的士气也有着极重的打击,可能造成的影响甚至更多。
可是现在的难楼根本没心思担忧自军的损失情况,他更加在乎的是张济军的来历底细,他敢肯定这支强悍的骑军绝不是幽州的汉军。
他难楼在幽北生长数十年,对幽州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幽州大地上,除了不可阻挡的白马义从之外,绝没有另一支如此骁勇悍猛的汉军骑兵。
这一刻,难楼的心中无比担心,他不明白眼前的这支骑军何处而来!更不敢确定这样的不明骑军还有多少!
不过难楼也非寻常人,并未因这一轮对冲的失利而泄气,脸上依旧冷毅无比,扯着嗓子对着张济军吼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军队?为何要进攻我军?!”
听到难楼的吼问,张济却未作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的驱马行至丁靖身后,将大军指挥全权交予丁靖。
丁靖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张济的反应表示满意,随后立即虎视向难楼,高举虎齿戟,大喝道:“我乃安北将军丁靖,听闻幽州有寇乱,特来平乱!”
“尔等乌丸族本居幽北,却竟敢趁幽州疲乱而寇境幽南汉地,如此行作,是为贼也!”
“我并州军奉百姓召请而来,是为天军,浩德威行,本就该保境安民、除贼伐凶,教训一下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的贼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听着丁靖挥斥纵放的声言,包括张济在内的全体并州骑军,尽皆神色振奋兴然,连心底都仿佛有股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们都以为自己从军来这幽燕之地,只是单纯的攻城掠地罢了,除了用战争为主公扩充势力之外,也没有其他高大上的意义了。
但是在听到丁靖的言辞之后,众并州军才认识到,原来自己居然如此不凡,自己所进行的战斗竟然也有着如此重要的意义。
丁靖身后的众军振奋无比,然而难楼的脸上却是阴沉一片。
被人鄙夷地骂作贼人,难楼岂能露出好脸色,而相比于被骂的愤怒,难楼的心底却是更加惊讶。
从丁靖的话语中,他知道丁靖的身份是汉家的安北将军,而这支出现的不明骑军也的确是汉军,不过却不是幽州军,而是并州军。
关于并州军和丁靖的名号,难楼也略有耳闻,昔日并州军中有吕布镇守雁门,将匈奴、鲜卑等打得不敢轻易南下并州,整个草原之地都流传着吕布的名号,称呼吕布为飞将军。
而难楼还听说过,在董卓入洛阳之后,并州军似乎内乱分裂了,吕布领军遁走,残余并州军更是群龙无首。
可就在并州军身处这存亡之际的时候,并州军中却出现了一个名为丁靖的人物,此人短时间内便肃清了并州的混乱,将半个并州牢牢掌控了起来。
而在掌控了并州之后,丁靖立即积极北抗匈奴的南侵,溃败匈奴数万大军,诛杀谷蠡王呼厨泉,威震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