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难楼的哀叹,难风的脸上却是疑惑不止,不禁问道:“首领,为何突然提到狐奴山?”
难楼紧皱着眉头,轻动着嘴唇对难风问道:“你还记得马珂地吧!”
难风点了点头,言道:“马珂地驻守狐奴山,遭到田豫军奇袭而全军覆没!”
难楼闻言摇了摇头,叹道:“马珂地全军覆没这事,恐怕不是田豫军干的,而是突然出现的丁靖及其并州军干的!”
难楼闻言一愣,随即突然明白了什么,骇然叫道:“首领,若真是如此的话!并州军岂不是早早就起军进入了渔阳!”
难楼有些萧索的点了点头,叹道:“恐怕就是如此了!”
“若是能找点发现并州军的动静,若是对狐奴山之事多探知一番,若是我们能多留一手防备,岂会有此刻之败!”难楼连续哀叹了三个“可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口中再次咳喘不止,竟是又吐出一口鲜血。
难风连忙扶住难楼,颤抖着声音问道:“首领,你没事吧!”
难楼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待心胸怒意稍减之后,这才摇头喃道:“如今渔阳已经不可久留,我们还是撤退回右北平与大部队先汇合,渔阳之仇来日再言吧!”
难风闻言眉头一紧,却是不甘言道:“首领,若是不得渔阳而就此退走,来日如何与丘力居相争!”
作为难楼的亲信与亲族,难风对难楼的野心极为清楚,对于难楼此次前来谋夺渔阳的最终目的也了然于心。
此时听到难楼竟然放弃渔阳而撤退的话语,难风竟然有一丝错愕与不甘。
难楼知道难风这个晚辈跟自己一样也很有野心,然而难风却不免有些年轻,做事过于急躁而不懂进退。
看着难楼错愕不甘的神色,难楼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劝诫道:“难风,做大事最忌讳急躁,否则必败无疑!”
“如今我军颓势如此显着,就算能够拿下渔阳也必定损失惨重,届时非但依旧无力再和丘力居争锋,甚至可能占据的渔阳也将会成为送给丘力居的嫁衣。”
听到难楼的解释之后,难风瞬间警醒顿悟,连忙歉然言道:“首领,是我急躁了!我这就去安排撤退事宜!”
难楼连忙拉住难风,言道:“派人去通知素利,让他也快点撤吧!”
“是!”难风肃然应道。
……
渔阳城上,田豫、杨夏、钟离绪、袁营四人,尽皆立在城头,瞩目眺望着城外的难楼军情况。
钟离绪清点了一下城外乌丸军的人数,不惊疑惑叫道:“乌丸贼的骑军人数只有七八千人,这数量不对呀!难道是……”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多想了,丁将军就算再骁勇无比,可他身旁却只有百骑相随,怎么可能在过万骑军中反杀数千人!”
听着钟离绪的叫声,田豫和杨夏的脸上却是神情异样,二人尽皆彼此对视着,似乎对某事达成了共识。
田豫轻咳了一声,微微吞了口唾沫,言道:“钟离兄弟,说不定你说的就是真的!”
“怎么可能!”钟离绪再次哑然大叫,惊骇的看着田豫。
田豫抽了抽嘴角,言道:“城外的乌丸骑军状态极度不佳,许多人衣帽不整、武器不带,一副为了快速逃跑而卸甲弃戈的景象。”
“毫无疑问,乌丸骑军应该遭遇了一场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