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坡上各有数十个火把,蹋顿岂能不知发生了何事,定是公孙瓒察觉他引军夜围而来,慌忙之下不敢进攻突围,只好爬上山坡,想要占据这峭壁上的山丘高处据守。
有这峭壁天险,公孙瓒残军位于山丘上,防御面较小,只凭借这三百多人,也足够安然据守了。
知道公孙瓒已经上山,蹋顿立即让人四散将山顶围定,又让人下山调来大军,待天明之后,便立刻展开全面进攻。
本来山丘上没有水源补给,蹋顿只需要将山丘围定,无需任何进攻,只要等公孙瓒残军水绝,到时候他们自会下山主动求战。
不过蹋顿担心山丘上的公孙瓒残军杀马吃肉饮血,若是这样的话,公孙瓒残军又能坚持至少一月,他蹋顿可是个急性子,可不想再等这么久了。
就这样,待次日天明,蹋顿立刻组织军马攻山。
公孙瓒残军位于山丘之上,凭借山坡陡峭的优势,以上攻下,呈据守之状,令蹋顿军难以攻上山来。
看着公孙瓒残军如此顽强的抵抗,蹋顿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忧,一切都在其预料之中的样子。
公孙瓒残军据守山巅,蹋顿本就明白强攻不易,他之所以如此不以为意,是因为公孙瓒身边只有数百人的兵力,而他蹋顿却有过万人的部队。
足够数量的军队人手,可以让蹋顿放心令大军不及损失的强攻山巅,并且还可以将大军分作二十多支,每半个时辰的替换攻山。
在这样日夜不停的轮番进攻下,就算公孙瓒残军的抵抗再顽强,也不过是困兽犹斗,迟早要被消耗得力竭而亡。
此刻山巅之上,公孙瓒看着山腰上遍布的乌丸军,他整个人的脸上都是愤恨之色。
这一刻,他连自己的牙都快咬烂了。
公孙瓒发出一声惨笑,不禁对天苦啸道:“天欲亡我公孙瓒,天欲亡我幽州呀!”
听着公孙瓒几近绝望的长啸,周围的白马义从纷纷一惊,情绪皆有些低落。
白马义从作为沙场老兵,什么样的战阵他们没有见过,他们岂能不明白自己此刻面对的局势。
从爬上这山巅开始,不,或许从进入这白狼山脉开始,他们就已经败了。
而公孙瓒更是知道,从他为救独女公孙月,而出兵向宝山进发之时,他就已经败了。
这一刻他公孙瓒已经弄清了乌丸人的计策,就是用他的独女公孙月来诱引他出城,最后乌丸人则可凭借数万人的围追堵截,将他公孙瓒在这旷野之外诛杀。
乌丸人是蓄谋已久,才会这般来势汹汹,才会令他公孙瓒如此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从界桥之战,到幽州内战,再到现在的乌丸南侵,疲累的何止是他公孙瓒?整个幽州都在疲累之中!这才是乌丸人能够如此嚣张南侵的原因。
看着公孙瓒临近绝望的样子,众白马义从亦是各自失落,唯有一旁的副将不忘职责,对公孙瓒提醒道:“主公,请振作一点,否则军心堪忧!”
被副将这么一提醒,公孙瓒立刻惊醒,连忙丢弃绝望消沉的神态,脸上瞬间恢复成肃然之色。
恢复心绪之后,公孙瓒看着周围迷惘消沉的众军,突然厉声大吼道:“众军!可还记得我白马义从的誓言口号?!”
听到公孙瓒的吼声,众白马义从皆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道烈火斗志,纷纷嘶吼应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很好!”公孙瓒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这才是我们白马义从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