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夲的一声怒吼,众贼军立刻呼啸着向营地冲杀而去,每一个人都是争先恐后,皆想抢那第一个冲到营前的功勋。
百多米的距离,黄夲军转瞬即至,顷刻间就杀到丁靖营前。
众军士立刻上去见人就砍,见马就抓,见帐就闯,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然而,杀入营地中的黄夲军,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这营中的马匹,除了游荡在营地外围的十多匹之外,却再未看到其他马匹的影子,根本不是袁晖说的那般,有百骑在此的情况。
而且各个帐篷中,也全部都是空置的,帐中根本没有一个人,连起居的席铺也不见一个。
最重要的是,黄夲军在营地内砍倒的人影,竟然全都是草人扎的。
这些草人扎的如同成人大小,而且外面都还披了一层布衣,以至于在月色微茫之下,遥遥看去犹如真人一般。
这一系列的情况,立即惊呆了所有的黄夲军,他们不明白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行动,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营地里的肥羊呢?!”黄夲见一个人影没有,顿时气急得大叫,满嘴开始跑脏话。
言罢,黄夲等人纷纷看向一旁的袁晖,想听听袁晖的解释。
毕竟是袁晖声称这里有肥羊宿营的,可现在这里却是一处空营。
袁晖被黄夲等人看着,心中也是焦急纳闷,他也不懂这里为何这里变成了一处空营。
袁晖脸上的肥肉,不禁有些尴尬地抖了抖,看着黄夲等人,言道:“黄校尉,这个……这个……我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错,而且你看这里帐篷完整,因此我猜,这里的肥羊应该刚刚才匆忙离开,甚至来不及收理帐篷!”
听着袁晖的猜测言语,黄夲眨了眨眼睛,虽然心中有些气急,却不敢对袁晖发作,只能轻轻问道:“那二公子,你说说这里的肥羊去哪里了?”
“先不说肥羊去了哪里!我想,会不会是你们安风军中有人将消息走漏了!?才导致肥羊们早就得到我们过来的消息,所以就提前溜之大吉了!”袁晖有些怀疑地言道,看向黄夲军的脸色也微微不善,显然是要将这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行动,全部从自己身上推脱掉。
听到袁晖如此叵测自己的手下,黄夲却是受不了了,忍不住一怒,喝道:“二公子休要胡说,我手下的兄弟,都是跟我老黄出生入死的,绝不会不懂规矩,随意走漏消息!”
听到黄夲竟然有胆子对自己吼叫,袁晖的脸上不禁铁青一片,不禁讥讽道:“黄校尉这话是否太过自信了?!你手下的这些家伙,现在虽然穿着我袁家的官军服饰,但却别忘了自己此前的身份!”
“你们可都是贼匪出身,所谓贼心不改,谁知道你手底下的人,有多少奸猾、懒散的家伙。”
“我看,定是你手下有人将消息走漏,这才导致到手的肥羊跑了!”袁晖怒喝道。
听着袁晖的讥讽吼叫,黄夲的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气愤异常。
只是,他黄夲面对袁晖的讥讽嘲弄,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黄夲与袁晖的彼此地位,实在差距巨大,而他黄夲又是投靠求生在袁家手底下,更加由不得他反驳反抗了。
而且,袁晖的话语也不无道理,黄夲对自己这帮手下还真的不太放心,如果真的是走漏消息了,那还真的有可能跟他的手下们有关。
毕竟黄夲军此前都是贼匪,成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根本没有任何保密秩序,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彼此张口嚷嚷讨论,就连他黄夲都有这个臭毛病,所以他们根本做不到守口如瓶。
就在黄夲和袁晖都觉得今晚白忙活一场之时,四周却是突然传来轰鸣的践踏地面声,好似有千军万马正朝他们奔腾而来。
“什么声音!?”黄夲立即高声吼道。
随着黄夲的大吼,有一个夜视目力不错的贼匪,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呼啸而来的骑军,顿时吓得大叫道:“老大,敌袭!敌袭!”
“什么!”黄夲闻言惊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