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靖的要求,乔哲不敢有任何推诿之心,立即走到前方带路,领着丁靖等人往乔府内院而去。
此刻,乔府内院之中,亦是在一片惊恐慌乱之中。
自从黄巾之乱后,舒城遭遇的匪袭之患也不少,但被贼人袭破城门的情况却是一次也没有,就连庞大的巢湖贼都没用袭破过舒城的城门。
因此,当听闻舒城城门被贼人夺取的消息之后,乔府先是一阵震惊,随后便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妙,因为唯有最强悍、最狡猾的贼匪,才可能袭破舒城的城门,故而乔府才有紧闭府门的自守举措。
尤其是乔府的内院之中,又多是幼儿女眷,唯一的领头家主乔蕤,又身患重病,卧倒在床。
一时间乔府后院的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唯恐贼人侵犯到乔府之中。
不过,家主乔蕤虽然重病卧床,但是这次随乔蕤返回家中的,还有五十个精锐亲兵。
这帮亲兵都是乔蕤手底下的正军精锐,又镇守在大门后的前院之中,倒是给了乔府上下不少的自信。
然而,就在刚才,前院传来无数的喊杀之声,一听便知道是亲兵和贼匪们交战了起来。
这喊杀交战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瞬间归于沉静,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有一些在前院偷窥观望的家丁,却是将战斗的经过全部看在眼底,并惊慌的将这场战斗通报到了后院之中。
一时间,躲在后院的乔家人,无论是乔家家主乔蕤,亦或是最低级的奴仆,都知道前院发生的一切。
一群凶神恶煞的贼匪,竟然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将镇守在前院的亲军全部剿灭,并且已经牢牢控制了府中的各个出入口,正朝着府中内院而来。
得知如此情况之后,乔家上下顿时惊骇无比,所有人都开始寻找房屋衣柜等遮掩物体来躲藏,想要以此逃避贼匪的搜查屠杀,寻得一丝苟活的机会。
……
此时,乔家后院最大的一处卧房中,亦是布满了惶恐惊惧之色。
这里是乔蕤的卧房。
此刻,房中除了躺卧不起的乔蕤之外,还有乔蕤家中一帮亲眷,以及在此看护治疗乔蕤的神医华佗。
乔蕤看着房中的一家亲眷,心中只觉得大难临头,他想不到舒城竟然会被贼人袭取,更想不到这帮贼人轻易间就将他的乔府攻破。
从贼匪袭城开始,再到攻破乔家府门为结束,一系列事情所发生的时间,都不到一个时辰,好像那伙贼人就是针对他们乔家而来的一般,以至于他乔蕤根本来不及安排家人以及财产的转移和隐藏事宜。
想到贼人即将杀到自己的后院,乔蕤只觉得万念俱灰,深感自己为何偏偏在此时卧病不起,以至于连提起战刀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贼匪来劫取他的家宅。
这时候的乔蕤,已经没心思关注家宅财物的损失情况,他的目光放到了房中的亲眷们身上,看着陪伴自己数十年的发妻,看着自己两岁大的小儿子,再看看自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两个女儿,乔蕤只觉得心痛害怕。
突然,乔蕤看向自己床边的华佗,不禁言道:“老哥哥,如今贼人已经杀入我的家宅,我府中上下都危在旦夕,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我的家眷们没事。”
“我见老哥哥你不但精通医术,而且思维敏捷、手脚矫健,因此想求老哥哥带我的家眷去旁院子,看看能不能翻墙逃出去,免遭府中贼人杀害!”乔蕤看着华佗求告道。
华佗闻言后,不禁看了看房中的乔蕤女眷,发现虽都是些妇孺幼弱,却有五六个人,以他华佗一人之力却是也很难翻墙走脱。
“乔将军,虽然我华佗常年健身养生,比普通人有点把子力气,但是却毕竟年近五十了,这么多人托付给我,我也很难保证大家能安然逃走呀!”华佗不禁有些为难的说道,“而且乔将军你现在卧病在床,浑身瘫软无力,可谓难以搬运,更别提带你一起翻墙逃跑了。”
乔蕤闻言立即摇了摇头,言道:“老哥哥,我没打算让你连我一起带走,只要带着我的妻子儿女离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