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糜竺的的呼声之后,陶谦立刻张开了双眼,目光欣慰地看着前来的刘备,这是他陶谦第一次见到刘备。
仅仅从身材面相,陶谦就知道刘备必非凡人,而且刘备身上还自带一副不卑不亢的气质,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玄德公,我听闻你是汉室宗亲,可是当真?”陶谦看着刘备,拉扯着嗓子,嘶哑地问道。
“备乃汉景帝十八世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备向着陶谦肃然言道,语气里满是尊崇,显然他对自己的血统出身,还是比较重视的。
听到刘备的确是汉室宗亲,陶谦的眼底也露出了一丝尊敬,便连忙转目看向床榻不远处的儿子陶商,似乎在示意陶商去做什么一般。
陶商看着陶谦的眼神示意,不禁长叹一声,然后老实的从旁取出一物,缓缓送到榻上陶谦的手中。
陶谦接过物件,便又托手将其转交到刘备手中,缓缓言道:“玄德公,此乃我徐州的印牌,凭借此信物在手,公可号令徐州一切军政!”
刘备手捧着徐州印牌,一脸惊愕地样子,急忙看向陶谦,问道:“使君这是何意?”
陶谦正了正神色,慷慨地长言道:“当今天下扰乱,王道纲常不振,玄德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
“老夫年迈无能、病危临床,情愿将徐州相让于玄德公,公请切勿推辞,老夫自当写表文奏,申报朝廷!”
听着陶谦的诉说,刘备可谓是愈加惊骇,他千般猜测、万般预料,也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陶谦这相让徐州之事,惊骇的可不止是刘备,连一旁的糜竺和关羽,也有些惊呆了。
而唯一保持常态的,恐怕只有陶谦的儿子陶商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这相让徐州给刘备的打算了。
刘备连忙放下手中的徐州牌印,向后倒退数步,对着榻上的陶谦恭敬一礼,急言道:“刘备虽是汉室苗裔,但是功微德薄,为平原相尚且惶恐,代理青州牧也尽失其地。”
“如今为共抗袁绍之军锋,方才来徐州相助御敌,公现出此言,莫非怀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
“备心中若有非念,皇天不佑!”刘备震言而道。
见刘备如此态度,陶谦也有些焦急,再三相让,言道:“此老夫之实情也!”
“咳咳……咳咳……”
突然,或许是过于焦急,陶谦忍不住再次猛烈咳嗽,甚至再次喷出一口肺血来。
众人见状,连忙想要上前安抚,却被陶谦止住。
只见陶谦强挺着身体,双目直视着刘备,继续言道:“玄德公也见到了,老夫如今已是病危笃亡,朝夕难保,万望玄德公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牌印,如此老夫死亦瞑目矣!”
刘备却是再次摇头,仍旧不敢收受徐州,却反而转目看向堂中的陶商,言道:“使君身有子后,何不将徐州传之?”
听到刘备提议将徐州传给陶谦自己的孩子,房间之中,包括陶谦自己在内,都被刘备的谦逊礼让给叹服了。
尤其是房中的当事人陶商,更是眉目一挑,目中含光的看着刘备。
其眼神中,既是对刘备的大度感到佩服,又是对自己掌控徐州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