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伯侯站在朝堂之上,辅国公郑颉走过来,小声问道:“这怎么回事儿?”
“这我还纳闷儿呢,璟椿是曾收到过他外公的一封来信,璟椿说他外公现在在宣城,可具体情况我还迷糊着呢。”武伯侯这会儿同样是一头雾水。
辅国公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你真不知道?宁王不是应该在军中,怎么跑宣城去了?”
武伯侯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只好囫囵道:“这事儿,你还是回家问问郑世子。”
宁王被秘密派出调查贪腐的事情,武伯侯听儿子璟椿隐隐说过一回,那回承恩侯有三天没上朝,对外说是病了,其实却是楚世子跟着跑了。
辅国公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思量,莫非丰儿知晓些什么,他抿了抿嘴,倒是没有再问。又看了看承恩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辅国公走了过去,瞧了承恩侯一眼,小声道:“咱俩顺路,一块儿走吧。”
承恩侯嗯了一声,面色如常。
这几年因着几个年轻人走得近,连带着几家人的关系也亲密起来。
出了皇宫,辅国公便按捺不住了,道:“你家荀川,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宁王突然又遇刺了。”
承恩侯提起自家那混账小子就是一肚子火,这会儿当着的也不是外人,他大倒苦水道:“去哪儿?还能去哪儿?那个混账小子,跟宁王跑了呗。”
心里的猜测虽然得到了证实,辅国公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惊讶,“宁王?宁王不是说在军中?怎么会……”
承恩侯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含含糊糊的道:“说是圣上秘密派宁王南下查案子了。”
辅国公双眼圆瞪,“可是……”
咳嗽了两声,承恩侯大声道:“那臭小子,等他回来,看我不拨了他的皮,成日往外跑,混账东西。”
辅国公笑道:“你也别管得太紧,事情轻重,他自己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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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些急了,下朝之后便留住了右相,两人去了东宫,一到自己的地方,太子就变了脸,他双眉紧蹙,“现在该怎么办?宁王遇刺,如今都已经上了折子,父皇着刘尚书前去处理此事儿,事情可是枣手了。”
右相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道:“太子勿要动怒,此事儿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等我回去,去刘尚书府坐坐,看看他怎么说。”
太子气呼呼的道:“这个文仲星也真是,跑宣城去干什么?去了就罢了,竟然犯到了管轻寒手里,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我们怎么处理!父皇如此震怒,就是想给她们文家抆屁股都没法子!”
右相叹了口气,道:“此事儿,原也是怪老夫的不是,我让文家出面去宣城,也是想着宣城知州是文太师的门生,我只当让他出手,更干净利落,谁能想到,竟然碰见了宁王和郑榆那老头子在。”
太子皱了皱眉,“岳父,是什么事儿?怎从未听你说起过。”
右相道:“此事儿,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太子可还记得,当初西南一带的慕容氏?”
“慕容氏?可是那个当土司的慕容家族?当年听说幕府动乱,慕容氏已经被灭了。”太子抿着嘴说道,心里却有些疑惑,二十多年的事情,右相说这个是何意?
右相幽幽道:“当年那场叛乱,虽是我一手策划,却也是陛下点头的。慕容氏拥兵自重,几百年来盘踞在西南,表面上对我大燕臣服,但陛下却一直想要将西南吞并,废掉慕容氏。当时我揣测出了圣上的意图,便自告奋勇,使计将慕容氏旗下的一员猛将策反,又许诺他土司的位置,才有了慕容氏的覆灭。因着这件事情,圣上龙心大悦,西南一代的隐患解除,慕容家不再对大燕构成威胁,我也渐渐的升官,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太子听他道来,才明白当年那场看似内乱的叛乱,竟然是有心人设计的,“可是岳父大人,不是说当年慕容一族一百多口人已经全军覆没?没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