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受了伤,至于是怎么受伤的,顾玲珑也能猜出一二,这里面定然是有薛维仲的手笔。那个 男人,她捉摸不透,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刘翠兰看着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气得胸口一阵的痛,明明这个女人不是这样的,她是柔弱的,一遇到点事儿只会自己躲着哭,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胆识,可是她在对方的脸上并没有看见诸如害怕,畏惧的
神态,这个女人冷静得让人害怕。
刘翠兰握紧了手里的枪,咬牙道:“温玲珑,我原本是不准备杀你的,因为我的目标至始至终都只是薛维仲,可既然你执意寻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顾玲珑坐在床上的时间有些久了,感觉到有些困乏,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懒洋洋的说道:“不要把自己说得是多么的无辜,刘翠兰,我说了,你和他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他杀你全家,你杀了
他两个孩子,现在又要杀了我,可别把自己当成干净人,你这双手也是染血的呢。春儿被欺辱而死,不也是受了你的牵连,所以你也别想把自己摘出去。”
房间很大,越发显得寂静无声,今晚的少帅府里像是没有人一样,俨然是一座空城,外头的雨下得更加大了,雷鸣电闪间让这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更加的紧张。
刘翠兰咬紧了牙关,她真是讨厌死这个温玲珑了。
“啪啪啪……”偌大的房间里突然响了起来一阵拍掌声来,薛维仲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真是精彩。”
他踏着夜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形掩藏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着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那挺拔的身姿,不是薛维仲又是谁呢?
刘翠兰听见这声音,顿时吓得一跳,枪都拿不稳了,她面皮哆嗦得厉害,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人影,发声警告:“薛维仲,你别过来,你要过来,我马上开枪杀了她!”薛维仲却并没听她的,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脸上,身上的衣裳也已经湿透了,他身后空无一人,只他一人而已,仍然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军裤下显露出他那双长笔直的长腿,黑色的军靴走在地板上,
发出咚咚的声响。一声一声,他,每往前走一步,也像是踏在了顾玲珑的心田之上。“不错,挺有本事的,不但能跑出去,还能跑到我这里来,真是让人伤脑筋呢,我竟然养了一群酒囊饭袋,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薛维仲的声音很轻,他嘴吧虽然动个不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放在刘翠兰身
上,反而是一直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那眼神极其认真,看得顾玲珑心里都有些紧张。
“真是一帮废物!”他又说道,眼里凶光闪烁。
刘翠兰看见他突然出现,当真是害怕极了,对这个男人,她从骨子里畏惧他,他带给了她太多的阴影了,所以哪怕她手里握着枪,可实际上手一直在发抖,根本就按不下去。但当看见他身后空无一人,知道他是一个人前来的,刘翠兰面上闪过一丝欢喜,她高兴的舔了舔嘴唇,张嘴哈哈大笑起来,“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一个人来了?薛维仲,我果然没猜错,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
刘翠兰看着他,疯狂的脸上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里夹杂着一丝连她都没分辨出来的情愫。顾玲珑看着这两个人,当然没有错过刘翠兰的一丝一毫,她不由得有些想笑,刘翠兰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薛维仲是个魔鬼,她要杀了他为家人报仇,可笑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她口中的魔
鬼产生了感情。也难怪刘翠兰潜藏在温玲珑身边,两次出手都只是将孩子弄掉,让温玲珑的身体越来越差,顾玲珑现在很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就是一个矛盾体,也许当初她最终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可又背负着血海深仇,再加上她一向自诩自己是在为革命事业做贡献,所以最后她才毅然决然的将那孩子溺毙
在江中。
这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输任何男人的女人,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两人的身份又是敌对的,顾玲珑还真的会生出几分敬佩的心思来。顾玲珑转过头去,目光又放在了薛维仲身上,这个男人虽然性格不好,动不动就杀人,可是他的模样是真的生得好,他本人出身于贵族家庭,他身上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高贵气质,又混杂着军人的硬
朗,勾着嘴唇看人的时候又带着几分邪气,那杀伤力对女人来说是成倍的,就算是刘翠兰,她也只是个女人罢了,一个被仇恨蒙缠绕着的永远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人。薛维仲根本就没把刘翠兰放在眼里,他直接越过她,直接朝着床上的女人走过去,他也顾不得浑身都是湿漉漉的,直接一脚跨在床上,将人牢牢的锁定在自己的目光之中,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了笑,“
吓着了吧?”
他说着,一手轻轻的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的玲珑,确实对我很重要,你还真的找到了我的软肋了。”
顾玲珑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懊恼疼惜之色,她视线往下,看着他腰间的皮套,那里并没有枪,他在家不会带枪,至少在她面前不会带枪。
刘翠兰盯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涌出来更强烈的恨意来,“薛维仲,我要杀了你替我家人报仇!”
薛维仲将妻子扣在自己怀里,他才扭过头去看那个女人,眼露凶光,语气陡然一冷,“你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