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还能不能更没有人性一点了?
黎德明从青年毫不犹豫地将九死还魂草交给夏琰这个举动,就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交情了,就冲着夏琰,他也不能得罪青年。
黎德明看了一眼可怜兮兮地瘫软在地上起不来的青年,意外地发现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像是二十岁出头似的,五官出奇的俊秀,特别是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更加地吸引人,就像秋日的晴空一般明净,又灵动有致,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让人眼前一亮,打眼一看,就让人倍生好感。
黎德明没想到,这段时间,因为九死还魂草而将青省的那些高官,富商耍得团团转的人竟然会是在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青年,只怕看过一眼的人都无法不承认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以前还觉得自己儿子聪慧有加的黎德明在接二连三见识到像夏琰这样的少年才俊之后,都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他儿子黎仲恺简直就像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啊。
黎德明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转头开口问向夏琰:“小琰,要不要我找人过来帮忙一下?”
这么说着,黎德明的眼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青年,他这个老骨头,想要扶起他的话,只怕悬了,所幸他还有人在附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们过来了,所以倒不会太麻烦。
“不用。”夏琰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从背包里取出了银针,在青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给他扎针,惊得青年急忙阻止道,“等等等,等等!”
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了,这针是说扎就能扎的吗?要是一个不小心扎出个阳痿来怎么办?难得重逢,他可没有干什么得罪她的事情啊!
“啧!”夏琰不耐烦地看了青年一样,然后下手继续迅速地朝着他扎针了,完全不顾他的反对。
给青年扎针了之后,夏琰转头对黎德明道:“黎伯父,这事你不好参与,不如你先行一步?”
夏琰这话,如果叫别人听了,只怕就会觉得夏琰这是过河拆桥了,才刚把九死还魂草拿到手了,就立刻甩开黎德明,但是黎德明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夏琰的意思了。
在青省,没有人认识夏琰和傅言叙,所以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的话,那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那株九死还魂草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毕竟这九死还魂草那么多人争夺,一旦被人知道了,只怕他就会麻烦不断了。
所以对于夏琰的这个建议,黎德明并没有半分不悦,反倒是感激夏琰的体贴,他见夏琰他们可以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逞强了,点了点头,就先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琰琰,我们也先回去酒店?”傅言叙抬眸看了一眼夏琰,开口问道,后者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这么顺利,第一天就把九死还魂草拿到手了。”
傅言叙闻言,对着夏琰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荡漾的笑容,道:“所以说啊,琰琰你就是我的小福星啊。”
不是没有听过傅言叙说过这话,但是用这么暧昧又缱绻的语气说出这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琰把小脸绷得紧紧的,开口呵斥了一声,但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明亮得犹如天上星辰,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她的心口不一。
青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眉来眼去,旁若无人的夏琰和傅言叙,简直惊得目瞪口呆了,夏的代号是夏至,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和代号完全不符,别说热情了,一个眼神过来都能冻死人的,所以看到夏琰这么“活泼”的一面,青年简直要惊呆了!
夏琰没有理会青年那震惊的眼神,对傅言叙道:“他是江子崖,你也可以叫他江小六。”
然后扭头对江子崖道,“他是傅言叙,排行第二。”
迎上傅言叙的目光,江子崖表情囧了囧,开口解释道,“是江河的江,山崖的崖。”
才不是什么姜子牙。
傅言叙对着江子崖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
江子崖:“……”知道就知道,为什么笑得这么不怀好意?
*
回到千禧大酒店之后,江子崖像是跟屁虫一样紧跟在夏琰的身后,将傅言叙要给他重新开一间房间,江子崖连忙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和夏夏一间房就好了。”
本来么,他和夏琰又不是旁人,从前做任务的时候,别说同睡一间房了,只怕连同睡一张床也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所以说出这句话的事情,完全没有半分的犹豫。
可是江子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傅言叙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直接甩了过去,开口道:“怎么可以呢?多开一间房的钱我还是有的。”
傅言叙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十分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其妙地让人觉得背脊发凉,明明是笑语晏晏,却让人感受到了厚重的压迫感,使得江子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警惕地看向傅言叙。
——感觉这个人好像不太好惹啊!
夏琰看了一眼傅言叙,摸了摸夏琰,目光亮晶晶的,大言这是在吃醋吗?想到这里,夏琰眼里的笑意加深,然后转头看向江子崖,嫌弃地道:“谁要和你睡一间房?不要脸!”
她家大言就在这里呢,她当然得要为他守身如玉了,夏琰然后转头看向傅言叙,对他道,“大言,我可是非常有节操的!”
——所以选她这样的人做老婆简直不要太好了!
夏琰默默地在心底里为自己做推销。
傅言叙哪怕和夏琰已经心有灵犀了,但是也没看穿她未说出口的自我推销,不过光是前面的那句话,也够让他露出真诚的笑意了。
被骂作“不要脸”的江子崖捂住自己的心口,简直心塞,夏夏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地对待他?简直不能好好地说话了。
因为夏琰和傅言叙,江子崖也只能被迫开了一间房了,不过因为和夏琰重逢的事情,江子崖完全无视傅言叙那幽冷,不善的目光,屁颠屁颠地紧跟在夏琰的屁股后面,进了她的房间了。
跟在傅言叙身后的男人看着他目光幽深地紧盯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不放,片刻后,转动着轮椅进了旁边的房间,男人跟在他的身后,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一向傲慢冷淡的二少默默地拿起一旁的玻璃杯,然后转动着轮椅到了隔住两间房的那堵墙旁边,将玻璃杯放到墙上,然后……
侧着脸慢慢地将耳朵贴了上去。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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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隔壁房间的傅言叙做起了偷听勾当的江子崖一进门,就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夏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夏琰往沙发上一坐,毫不客气地直接指挥江子崖去斟茶倒水了,道,“不就是又活过来了。”
虽然夏琰现在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但是余威犹在,所以江子崖听到她的话,还是乖乖地去斟茶倒水了,不过听到夏琰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江子崖还是忍不住有些抓狂了。
——你是又活过来了,不是又醒过来了好吗?为什么可以表现得这么淡定?难道这不是一件让人惊骇的事情吗?
江子崖突然发现,自己那么震惊简直就是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