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要疼谁要帮谁,尽管帮就是!我萧袭月阳关大道、独木桥都走得,不怕那些个明枪暗箭!”萧袭月走近秦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直不曾离开秦壑森冷的眼睛,瞪着,“但还请五皇子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东说西的,听着委实招人烦!”
秦壑紧抿着唇,听见萧袭月说他招人烦之时,怒气越发的重了。
阿卓依想了想,直接问秦壑道:“五皇子难道喜欢萧华嫣?”
秦壑虽在回答阿卓依,但是眼睛一直盯着萧袭月不服输的眼睛,恨不能将她穿透一般:“善良美人,君子好逑。”
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萧袭月太了解秦壑了。不过,他以为她会在意?
呵。
而今,他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双穿腻了的破鞋!睡过了,而且睡得很不舒坦!不想要了!
萧袭月脸上那抹嘲讽了冷笑,让秦壑心里越发的毛躁。
阿卓依拉起萧袭月的手道:“好了,你们俩别瞪来瞪去的了,袭月,咱们赶紧去花朝楼办正事。”说完又对秦壑道,“五皇兄,就此别过,我得带萧袭月去见她未来的夫君,回见。”
萧袭月被阿卓依拉走,独留下秦壑在原地,看着萧袭月浅绿的裙角远去。
萧袭月也是惊了一着。
“见什么未来夫君?咱们不是去吃肘子的么?”
“吃什么肘子,萧袭月,不是我说你,你都马上及笄了还没人来提亲。幸好我路子广,把你与漠北王说了一回。漠北王很是喜欢你,特意在花朝楼包了一层,今日你们可要好好吃酒谈谈。”
“啊?”漠北王,那不是文帝的最小的弟弟么?哦,不对,最小的弟弟应该是秦誉!要是秦誉知道了……
“漠北王生得一表人才,专情如一,虽年方二十九,还没有正室!而今皇室中与你这太后义女辈分相当的,也就他最合适了!那俊俏得,真心是大美男子!”
☆、第68章
早晨天上还有些阴沉沉的,到了接近午时,天空彻底放晴了。阿卓依约了漠北王在花朝楼相见,可约的是下午,这会儿,拉着萧袭月满大街的跑。
“萧袭月萧袭月,这叮叮咚咚的小鼓叫什么呀?”
萧袭月瞥了一眼。“拨浪鼓……”
“那这个呢这个呢?”
萧袭月又瞥了一眼。“鸡毛毽子,踢着玩儿的……”
“哇塞,这鸡毛毽子这么大,能踢得动么?”
“那是鸡毛掸子……”
……
萧袭月暗自叹气。算算自己年纪,加上前世那风霜雪雨的三十几年,已经几十岁的人了,而今却非要顶着一张少女的脸儿、青葱水嫩的身子,时时扮着天真无邪,就不能自然而然的老成一些么?
阿卓依兴致怏然,拉着萧袭月跑了了几条街,大大小小的东西买了一大堆。
阿卓依在羌吴长大,不像北齐的闺秀那般孱弱,逛了一个时辰了,萧袭月双腿都要走折了,她还活蹦乱跳的。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难得一次打着来找萧袭月的旗号出宫玩耍,那与漠北王相约、要与她说亲的事儿,约莫也是借口,是幌子。
萧袭月也放心了许多。
阿卓依正守着那捏糖人儿的师傅。“给我一只孔雀,五颜六色的那种。”
师傅为难。“姑娘,老朽我这糖只有一个色,捏不出五颜六色的东西。”
“那,那你给弄只蓝色的吧。其他颜色我不要了。这是一个色吧。”
师傅几欲老泪纵横。“姑娘,老朽这糖水只有土色的,没有蓝色。”
阿卓依说北齐话本就吃力,说来说去的也不耐烦了。
“你这老头儿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你就说只有土色的,我也不要你捏了五颜六色和蓝色的了。但你明明就有蓝色,你当我是瞎子吗?”
老师傅一张苦瓜脸,“姑娘,这旁人儿一眼就能看见老朽摊子上糖水就一个土色,你非要我捏蓝色的糖人儿,你这不是为难老朽吗。”
“胡说!”阿卓依一抽鞭子,“你这摊子上明明是蓝色!”
这下子本来愤愤不平的围观百姓都笑出了声,笑得阿卓依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明明就是蓝色!难道你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吗?”
阿卓依说完,旁人声音笑得更大了——“原来这姑娘是个傻子。”“有眼疾吧……”“……”
萧袭月不禁汗颜。若是没猜错,应当是阿卓依北齐话学得不到位,把蓝色和土色这两个词的对应色给搞混了。
为了不继续丢脸,萧袭月赶在阿卓依拉她评理之前,拉走了她。
挤过人群,总算从那片儿嗤笑声中挤出来。
“萧袭月,你拉我走干嘛呀,这样岂不是显得我说错了,我冤枉死了……”
阿卓依气急败坏的,萧袭月真是啼笑皆非。这羌吴女子真是,脑子里筋拉得有多直?
“哎呀!”阿卓依哎呀一声,摸了摸空落落的腰间,“我装银子的口袋不见了!”
“何时丢的?”
明明方才还在。萧袭月连忙四顾,正好对上个灰布帽子、小厮衣裳的瘦子慌张的看来,见萧袭月看他,跑得更加快了。
“是那个人!”萧袭月道。
阿卓依一抽腰间的鞭子,大喝一声,“敢偷我的银子,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