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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秦誉上回有了部署,这一趟南行虽然人多、物多,但到底不是头回走。秦誉早就将所需之物、落脚之处布置了妥当。
行了月余,即将到达北齐南边儿的平津封地。
平津之所以叫平津,是有一津渡名“平”。平津所在的河名叫“霖水”。霖水北起于北齐中土腹地,南下流经平津,一路流到南齐最繁华的城“骁城”,再入海。
平津的王宫在南州中间的“临邑”城里,待明日渡过了这条霖水河,就能到王宫里。
可这夜,似乎并不那么平常。
今夜,众人是宿在霖水旁的小镇客栈中。明儿一早就渡水。
天将将亮起,伺候杜美人的丫鬟瑶儿惊声哭道——“美人、美人……来人啊,杜美人被蛇咬了!”
秦誉与萧袭月闻讯赶去,只见杜灵已经口唇发乌,不省人事。
“杜姐姐,杜姐姐……”另外两个美人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蛇伤在杜灵的小手臂上,乌紫的流着黑血。
是非常毒的蛇!
萧袭月掏出手帕,将杜灵被咬的小手臂死死捆住。
“你做什么?杜姐姐都要死了,你还这么死死捆着着她,血都流不过去。”
“就是!”
萧袭月冷了两个哭哭啼啼、拉扯她的女人一眼。“不想她死就闭嘴。”
☆、第90章
萧袭月本想吸那毒血,可动作还刚刚露了个苗头,就被秦誉气愤的拉住了——“你是想死么?”
立刻有有眼色的侍卫上前,为杜灵吸毒血。
萧袭月方才那一瞬间也是没有多想。大约是上一世残存的那点软弱良善在作祟,离开平京之地后就放松了一些。
苏蝉捏着手帕,满面担忧。“南地本就多蛇,又是夏天、水边,妹妹们可要当心些。”
“多谢雪樱姐姐提醒。”
大夫来敷了药。幸得萧袭月捆住了杜灵被蛇咬的手臂,延缓了毒血走遍全身的时间,不然定然早已一命呜呼了。
不过杜灵仍然昏迷不醒,没有脱离危险。
夜里,秦誉为萧袭月舍命救杜灵之事很是生气。“你若是有个好歹,你可让我如何做?”
萧袭月哭笑不得。这话听起来倒像是那些个深闺妇人对上沙场的的丈夫说的。
“才离开平京不过月余,杜灵若突然死了,陈太后必然会以为是你杀的。岂不是传达出你急着反她的意思?”
秦誉这才缓和了些脸色。“原来爱妃竟是为我舍身。如此说来,错是在我身上了。”
萧袭月不与秦誉争辩,而是凝眉思索道:“杜美人被蛇咬的地方很是蹊跷,若是正常被蛇咬的伤,应当在腿脚伤,她却在小臂内侧,这是其一,若说她正躺着,也当是手臂外侧,她却伤在内侧。其二,杜美人生性警惕,做事也仔细,可她被蛇咬了竟连吭都没吭一声……”
秦誉走过来,本想从萧袭月背后将她抱住,可是抬臂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而绕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难怪太皇太后让我赐你毒莲子,你这般聪明,说不定将来某日将我如文帝那般囚了,事事唯你是从……”
萧袭月冷声,一下拍开秦誉轻挑的捏着她下巴的手。
“我是想囚了你,而且最好用绳子捆了你的手。”总是不规矩!
秦誉又凑近了些,呼吸浅浅的洒在萧袭月耳边。“原来你喜欢这样?待进了王宫,本王定然都许了你。”
他又胡说八道!
“王殿下,你怎地像个几十年没有见过女人的老鳏夫,嘴里老挂着些让小姑娘面红耳赤的荤-话。好歹你是平津这片土地的王,也不怕这儿的土地神听了笑话。”
“他敢!”秦誉冷峻的容颜笑得有些坏,指腹摩挲着萧袭月的下巴。“敢说我是几十年没见过女人的老鳏夫?恩?萧小四,你小小年纪倒是‘见多识广’嘛,这都让你给看中了。不过我可比那老鳏夫惨多了,几十年还没开过荤,给你害苦了。”
“……”
“你说,该不该给爷洒洒甘露,滋润滋润?”
萧袭月面红耳赤。人前要脸、人后不要脸,形容这厮真是太贴切了!冷漠与无耻,如此矛盾的两面,竟在他身上结合得浑然天成!
“我不与你说了!好意和你商量帮你,你尽这般欺侮我!”萧袭月嗔了一句。
秦誉坏笑化作无奈、冤枉,大了些声儿。“我如何欺侮你了?这都和你同床共眠了月余了,我连裤腰带都没敢当着你解过!我堂堂大男儿,你说我憋屈不憋屈!再说,你是我女人,我不对你热乎些,爷的儿子何时能指望上?”
秦誉前世带兵打仗多年,与军中将士相处甚密,比之那些个完全长在宫中的皇子,自然多了许多粗犷汉子的习气,这段话如同军中那些糙汉子对媳妇的口吻。
萧袭月听秦誉越说越离谱了,气了“哎呀”了一声,背过身去干脆不理他。
“随行的美人那么多,你要是憋屈就去找她们,在我这儿撒什么火。”
秦誉一听萧袭月那话,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吃醋,但至少那“美人那么多”几词儿是有吃醋的初步模型了。秦誉笑了一声,腆着脸,看准了时机围上去将萧袭月圈在怀中,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萧袭月挣扎的力气不大,秦誉心头更是一喜,在萧袭月的耳边哑声道:“放心,你的‘小夫君’它认人呢,洞不对,它不钻。”
萧袭月一听那话,哪里会不明白!羞得、气得脸颊红彤彤的。“秦誉!你、你好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