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此人真是……
处心积虑!
两丫头扑腾累了,也坐到萧袭月身边来,香鱼老老实实的坐着,荷旭殷勤的给萧袭月按摩肩膀,捶腿。
“娘娘,你说,漠北王这般好吃好喝的待着咱们,是什么意思啊?今天娘娘说院里的那颗绿萼梅花儿树挡着光线了,碍眼,二话不说就给砍了。依奴婢看啊……”
“依你看如何?”萧袭月不客气打断,看穿了荷旭欲帮秦越说好话的目的,“无事献殷勤,非……”
“非奸即盗,是么?”男人含了戏谑的低沉冷声从萧袭月背后传来,将萧袭月“呀”的吓了一大跳!
“漠北王殿下。”伺候萧袭月左右的王府丫鬟见了秦越,齐声见礼,喊完了得了秦越素洁的袖口一挥,都下去了。
这男人真适合做贼,走路都不带声儿的!萧袭月暗骂。
荷旭有眼色,拉了不情愿下去的香鱼,一同告了退,直留下两个主子。香鱼不肯走,但挨了秦越一记冷戾的眼神,也再说不出别的话,下去了。
其实,萧袭月虽本能里防备着男人,但心底也并不十分惧怕秦越。她身上除了一身儿衣服,就是肚子里的疙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价值。
“漠北王将本宫囚在这院儿中三日,可是满意了?”
“囚?”秦越斟酌着萧袭月用的字眼儿,“孤王一片保护之心,如何在侄媳妇眼里就成了囚禁?”
侄媳妇三字他咬得很重,有戏谑之意。
让她断绝一切外界联系,连平津王府的人都不能得知她一点消息,全然如同笼中鸟,不是囚是什么!
萧袭月冷哼一声。“我要给王府的管家吩咐些事,免得府上混乱,会有贼人乘虚而入。”
“侄媳妇不必挂心,平津王府之事孤王已经安排妥当,谁也混不进去。”
“可是你混进去了!”萧袭月毫不客气。
秦越对萧袭月的冷硬态度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你将孤王当外人?”
“除了本宫夫君,其它男人一律都是外人。”萧袭月也是被关出些火气。
秦越冷了眸子:“你别将孤王当做秦誉,孤王对你可没那般心软。”
“这句话当是本宫对漠北王说才是。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做的这些事对你心动么?你做这些看似对我好,实际暗中捣的鬼,怕只有漠北王自己心里清楚!”
萧袭月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说明秦越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是,凭借对他的一些不多的了解,已经能猜到他定然在布着什么局。
秦越那张冷面孔却好似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心动?侄媳妇儿未免想太多了。孤王并不要你心。”他顿了一顿。“孤王只要身,不要心。人心善变,一个会变的东西拿来何用!”
萧袭月脸色白了白。
秦越个高,像一片巨大的阴影压迫于前,平日里莫测老成的眸子,现在如夜里的狼一般盯着她,似有血红的光亮。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萧袭月不禁后退了一步想从那阴影里闪出来。
他又逼近一步,一字一句道:“得到你的人。”
“本宫已经身为人妇,你还想如何!”一瞬间,萧袭月脑海里出现了秦誉的脸,好想他立刻回来。
“无碍,孤王可以等你生下孩子。”
变态!秦越根本是个变态!他才不像秦誉,不像!秦誉不会这样自私,冷血。秦誉冷的是外表,这秦越却是连心都是冷的!
尽管萧袭月那么的想秦誉立刻出现,但实际上也知道,哪里可能呢?而下的秦誉只怕还在战场上挥剑杀敌,与胶东军死战,与宿敌秦壑一决雌雄。应当至少还有月余,他才赶得回来。
就这样,萧袭月又在秦越精心编制的金丝笼里带了六日。期间偶有听闻漠北王府上似乎有外来士兵喧哗声,好似是寻她的。不过,也是隐约的一两声儿,就听不见了。
纵使那一对士兵人多,也没有发现这方小院子。原因,便是院子四周都布了园林,园林的山水、建筑布局有三处地点一模一样。人走进来只当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地,这片儿都搜完了,并不知,其实两处并不一样。
秦越太奸滑!
萧袭月心说,罢了,落在秦越手里至少有命,落在陈太后手里可就生路渺茫了。
“宝宝,你想不想爹爹?”萧袭月摸着肚子。肚子已经很大!离产期当时不远了。萧袭月一时惆怅起来,秦誉离京数月,不知有没有受伤,顺不顺利。而秦壑……那个可恨的男人,究竟会不会死在秦誉手里?
想起秦壑,萧袭月心头的旧伤疤还有一抽的疼痛。而就在萧袭月以为一切消息都送不进来的时候,有一支飞箭咻的一声射进院子!噔的一下插-进柱子上。
剑上绑着一封书信!
萧袭月让荷旭取下,自己亲手展开来。乍然几行血红的字,映入眼帘,惊得萧袭月几欲站立不住!
“娘娘怎么了?”
“小姐,可是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萧袭月收好血书,后背一片冰凉,摇了摇头,一语未发。
娘娘不对劲儿!荷旭心思机敏,与香鱼交换了个眼色,但两丫鬟也不好问,便伺候萧袭月进屋歇着了。
萧袭月将伺候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独自躺在床榻上,手心里还攥着那封血书!
那字迹就算化作灰,她都不会忘记!!是秦壑的!他当是与秦誉对峙,陷入绝境了,愤怒之下写的!
上面写着:“生是我人,死是我魂,萧袭月你逃不了!”
这个男人是噩梦!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