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边眉头一拧,徒然转身怒目道:“你他娘的说什么?”
刘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比祖边高了一个头,横眉怒目一点不落下风,抱着双臂恨声道:“我说辽东兵都是软蛋,装样子的怂包!”
祖边脸都绿了,一个猛扑上去,照着刘力的脸上就是一拳,刘力侧身避过,抓住祖边铁塔般的身子轻轻就摔了出去,漂亮的借力打力,祖边就跌了个狗啃泥,愈加恼怒,爬起来就一个熊抱,这下刘力没躲开,两人在地上滚做了一团。
王欢稳坐着没动,侧头向马新田笑道:“这刘力的擒拿手不错啊。”
马新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解释道:“刘力是大同人氏,原本是洪承畴手下人,当年松山一战,洪承畴手下好几个入援总兵未战先逃,留洪承畴孤军守松山,最后兵败被擒,降了鞑子,这刘力却彪悍无双,单人独骑,从万军丛中匹马逃回,但被洪承畴投降一事牵连,不敢归队,又不愿活在鞑子治下,于是一路向南到了这里。”
“他在大同的家人已经无人存活,所以刘力深恨鞑子,更恨松山逃走的诸镇辽兵,故而一提起辽东,他就满肚子怨气。”
“原来如此!”王欢点点头,冲马万年和陈相道:“把他们分开吧。”
几个人上前,扳手的扳手,拉腿的拉腿,将滚做一堆的两个人分了开来,分站一边,祖边脸上一大块淤青,刘力额头也是一片青紫,都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看着对方,看来没分胜负。
王欢拍拍手,站起身子,板着面孔冲二人吼道:“为将不尊,当这里是散兵游勇的窝子吗?去,每人绕校场跑三十圈,五百个俯卧撑,看你们还有力气放对不!”
两人不敢违抗王欢的话,同时躬身领命,一言不发的去了。
王欢眼睛斜撇,瞪着看热闹的几个千户又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练兵,很闲吗?”
几人连忙作鸟兽散,马新田却起身来到王欢身侧,淡然说道:“哦,对了,大人,秦大人还说,从石柱领兵来的人,是大人的熟人。”
王欢正在思考着如何化解祖边和刘力二人的矛盾,心不在焉的随口道:“哦?是谁?”
马新田道:“是原重庆参将,李廷玉。”
王欢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猛地转过头来瞧着马新田,身子发僵,喉头上一口气差点岔了道,梗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谁?”
马新田毫不迟疑脱口而出,仿佛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一样:“李廷玉李参将,他从鞑子手中逃出来了,正带兵往合州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