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请陛下赐婚(1 / 2)

迎着永历帝那期许的目光,长平公主黛眉微皱,思考了一下,才斟酌着说道:“可信,却又不可信。”

“哦?”永历帝大感意外,追问道:“此话怎讲?何为可信又不可信?”

“平凉伯机智敏锐,虑事千里之外,其大局观之强,远超常人,能居陋室而虑天下,颇有大将之才。”长平公主肃然说道:“观朝中诸将,能及得上王欢的,不出一二,故而可信。”

永历闻声喜形于色,笑道:“如此甚好,朕终得一可用大将矣!”

他捏紧拳头,朝空中挥了一挥:“朕继承大统以来,无一天无一刻没有思虑着收复祖宗山河,可看看满朝文武,上百大员,竟然没有一个用得上的,文臣成天吵吵嚷嚷,武将每日混混僵僵,朕看来,这些人都想着怎么往自己腰囊里装银子,从没有想过如何为朕分忧,说不定哪一天这天下变了姓氏,这帮人换身衣裳,面不改色的同样做官捞钱。”

永历长叹一声,看向长平公主道:“先皇曾说过,文臣人人可杀,朕思来想去,不无道理,朕还要加上一句,武将人人可诛!”

长平公主脸色一变,眉头皱深了几分,明亮的眼眸也暗了下去,显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沉默不语。

永历帝同样觉得不舒服,打住了话头,强颜笑一笑:“看看朕,扯远了扯远了,都过去好几年了,不提也罢,言归正传,请公主细细说说,平凉伯为何又不可信?”

说到王欢,长平公主的神色才恢复了几分,朝永历帝微一欠身,继续说道:“平凉伯固然国之重器,当之无愧,本宫与他交谈,他慷慨激昂,细数陛下身边无可靠之人,对诸公人品能力之了解,仿若当面历数一般,长平尚且知道得没有他多,足见此人对朝中事物人物,了若指掌,陛下,他在四川甘肃一带活动,为何对远隔千里的朝中人事知道得这么多?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永历沉吟片刻,摸着下巴道:“也许是王应熊告诉他的呢?王应熊久居宦场,朝中人事熟络得很,如果他有心栽培王欢,有可能会仔细教导他一些东西。”

长平摇摇头,不屑道:“陛下,王应熊此人,除了会夸夸其谈,写点花团锦盛的文章尚可一观外,没有别的本事,论知兵,他远不如湖广的何督臣与堵巡抚,可偏偏他的辖区内出了个王欢,这可能吗?照长平看来,不是王应熊栽培王欢,而是王欢让王迎新沾了光,要说教导,那是半点谈不上的,他差平凉伯几条街呢。”

“而且王应熊这些年一直在外统兵,朝中的事情他知道并不多,福建江西的诸般情形更是一无所知,而王欢却知道得清清楚楚,陛下,如果不是胸怀天下的人,用得着费力去收集千里之外的情报吗?”

“所以,平凉伯此人,可堪大用,但不足为信。”长平断言道:“如果他如他义母那般,忠君为国,则是我大明之福,皇上之喜,若他居心叵测,藏有不臣之意,恐怕今后待他羽翼丰满,会比鞑子还要可怕!”

永历帝听得表情凝固,瞪着两眼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显然对长平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平凉伯不过十九岁啊,天纵奇才,是上天降福于我大明。”永历帝把几上的书本合上,伸手轻轻摩挲着书皮,缓缓道:“他义母秦良玉一生忠于朝廷,先后丧夫失子,可谓满门忠烈,晚年收王欢为义子,言传身教,想来多少有些影响,忠义之心,想必会植根与王欢心底。公主所言,当然也不无道理,不过朕还是觉得,值得押上一宝在王欢身上!”

他站起身来,从软榻上下到地上,地板是冰凉的金砖,永历帝就这么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度步,长平要给他递鞋,永历帝看也不看,自顾自的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