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的报社都报道了这场画展的消息,并采访了尤旅和多名画家。孟婷一个人待在家里,孟婷说她受尤旅的影响,自己也慢慢地喜欢上了画画,但是自嘲,说自己画出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印象派抽象画,因为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和之前一样,孟婷像彻底忘记了杜磊,我和许伊去的时候,孟婷张口闭口说的全部是尤旅。她似乎对尤旅特别满意,称自己太幸福,竟然能嫁给这样有涵养的人。孟婷一个人在家,许伊还是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我们去找过孟婷好几次。
但是许伊发现她多虑了,孟婷的心态很好,每天在家除了做做饭,就是学习绘画。孟婷不再上班,尤旅走后,孟叔和孟婷的母亲也经常会去看她,有一次,我们遇上了孟叔。孟叔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么差,但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孟婷每天都会替尤旅打扫画室,她说她现在打扫画室都会非常小心,免得再将尤旅辛苦作的画弄湿。孟婷还偷偷给我们看了一幅画,上面满是色块,我和许伊对那幅画并不陌生,它正是我们第一次来尤旅家的时候,尤旅画的那幅抽象画。
尤旅将画扔了之后,孟婷后来又偷偷将画收了起来。孟婷说这幅画耗费了尤旅很多的心思,作画尚且耗费那么长的时间,构思这幅画更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虽然在尤旅眼中,那幅画是失败的,但是孟婷还是舍不得尤旅将画扔了。
由于觉得孟婷的人物画很奇怪,许伊到孟婷家里的时候,会仔细地盯着那幅画看,结果和之前一样,许伊和我还是没有找出画上的不对劲,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丝毫不减。
时间过去了很久,徐通和温宁都没有再找我,沈诺也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关于专案组成立的消息。我没有着急,警方对这件事的态度很谨慎,案件已经发生这么多年,成立专案组重新调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上级对这件事也是持两面的态度。肯定有人赞成,成立专案组才变的有可能,但反对的人恐怕更多,否则也不会迟迟没有消息。我认真仔细地考虑过徐通跟我说的那番话。
以徐通的身份,他没有必要骗我。这么多年来,警方虽然没有公开330案,但调查却一直没有停止,为了不引起群众的恐慌,调查也是秘密进行的,更谈不上成立什么专案组了。警方会将这起案子列为悬案,甚至和灵异搭上边,那警方掌握的一些线索肯定都比较惊世骇俗。
我依稀记得当年有些目击证人称330案是凭空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的,这样的说法肯定不能构成成立。有可能是目击证人在听到330案的灵异传闻之后,心理受到了影响,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夜里,他们的视觉受到了干扰。甚至有可能是那些所谓的目击证人在撒谎。
时值冬日,密云水库发现的那几具尸体高度腐烂,尸体发现和公交车失踪只相隔了两三天,这样的现象也隐隐解释不通。我没有见过尸检报告,想要分析出来就更加难如登天。
这段时间里,我也常常去找刘博士。刘博士和我探讨了很多心理学上的专业知识,但他对精神催眠方面的内容说的不多,只是推荐我去看一些国外和大陆以外区域的专业论文。
许伊在法律上还没宣告失踪,我带他去办了各种手续,终于将宣告失踪的登记解除了。这天,我刚给学生上好课回到单元房,母亲和许伊正在午休,江军站在客厅的窗台前背对着我。
他的手里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开门进来的时候,江军发现了我,他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又给王鑫打电话了,但是王鑫的手机还是没有开机。距离王鑫留书离开粤市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
我还没开口安慰,江军就说他没事,他说谢靖也在找王鑫,好像是有一些职务交接的事情要处理。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又说要出去买房子,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温宁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原以为在专案组的消息下来之前,我会在b市过一段比较安稳的日子,但这个电话却又让我皱起了眉头。
温宁说,在b市西单的一间包子铺里,发生了重大的凶杀案,他正在案发的现场。他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来邀请我参加案件指导。温宁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立刻赶过去。
放下电话,我仔细地考虑了一下。
“什么案件这么着急?才刚案发就来邀请你。”江军对着我问了一句。
案七:母婴肉包子
第183章 母婴惨案
徐通和我见面的时候,字里行间都在劝我重新和b市的警方恢复联系。温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听筒里声音嘈杂,他没有给我详细地介绍案情。只说他在案发现场,我还没有回复,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温宁是受了徐通的命令,我理解,徐通是想找个契机改善我和b市警方的关系。但我明白,警方不会随意地找一个案子就邀请我去,案子才刚发生。温宁就打电话给我,这起案子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不得不说,徐通猜透了我的心理。如果专案组的消息下来,我肯定会跟b市的警方有更多联系。我和b市警方的关系还处于冷战状态,我必须找个机会和b市警方重新进行磨合。
我想了想,决定立刻赶去案发现场,我把许伊和母亲留在了家里。把江军带在了身边。王鑫把江军托付给我,我不能让他天天待在家里,我有责任让他接触更多案子。警校方面已经给了江军教授助理的身份,和警校沟通并办好手续之后,我能光明正大的带江军进入案发现场。
由于笔仙案的发生,警校内部的管理更加严格。所以母亲和许伊待在警校内部再安全不过,因为许伊身份的敏感,所以我还是不能带她介入一些案子。许伊也理解,送我和江军出了门。
我和江军打了一辆的士。就往温宁给的地址去了。温宁说报警的人是西单的一间包子铺,但他让我去的地方却不是西单包子铺。的士开了很久,我们终于下了车,我们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被拉了起来。
警戒线外面满是群众,大家盯着案发现场,脸色一阵发黑。案发现场位于b市快要接近郊区的地方,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这里的居民不少。温宁发现我和江军到了,走出警戒线来接我们。
我把警校替江军开的证明给了温宁,温宁自己能够做主,所以没有给徐通打电话。我们进入案发现场,案发现场位于一条公路边上,这里有一根很高的电线杆,电线杆边上全是狗的粪便。
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现场的勘验,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江军转过身差点吐了出来。江军遇到过最恶心的案子便是周小若的剥皮案,和周小若的案子相比,这具尸体也足够恶心。尸体并不完整,肚子的地方被剖开了。
尸体被隐藏在路边高高的杂草里,尸体没有穿衣服,是一名女性。她的肚子被剖开,露出了肚子里的肝脏,血淋淋的肝脏流了一地,这招来了很多苍蝇和蚊子。现场的刑警不断地挥手赶那些苍蝇,但这都无济于事。
地上的肝脏有的离尸体比较远,也不完整,像被啃过。温宁跟我解释,尸体在草丛里被发现,尸体的发现者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有几只狗的嘴里正叼着血淋淋的内脏,他走近一看,吓的惊声神尖叫。
附近的居民全部赶来,在大家的帮助下,野狗被赶走,大家也都看清了尸体的模样。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女性的肚子被剖开,露出了一个婴儿的头。婴儿已经成形,双目紧闭,头上稀疏的头发被鲜血和女性身体内的液体打湿,整个婴儿头看上去湿漉漉的。休肝尽扛。
女性的尸体除了腹部被剖开,仔细查看,女性身上还有很多地方被割下了肉。那些伤口的血迹还没有干,伤口深的都能看见森森白骨,法医戴着手套抬起女性的手,她的手指和脚趾也都被人剁了下来。
温宁说他为了等我,还没有移动过尸体,在温宁的同意下,法医将婴儿从女性的肚子里取了出来。这一举动,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尖叫,因为婴儿的下体被人从腰部的地方开始,齐腰斩断。
法医把尸体的提起来的时候,鲜血不断地往下淌着。婴儿从胸部开始被埋在女性尸体的肚子里,所以在这之前,没有人发现竟然连这个婴儿的尸体都被截了肢体。
“妈的!”温宁咒骂一声。
法医的手在颤抖,这是一名比较年轻的法医,他戴着口罩,倒吸了一口气。现场的刑警都盯着法医手里的那个婴儿看,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婴儿被提起来的时候,从他体内流下来的不仅仅有鲜血,仔细一看,往下掉的还有婴儿体内的肝脏,那些肝脏甚至还没有成年人的手掌心大。
“我能看看尸体吗?”我问温宁。
温宁点点头,让人给我递来手套和口罩,作了个请的动作。我蹲下身,近距离地观察起这两具尸体来。女性尸体的眼睛闭着,腮边有些鼓,我拿了工具,撑开女性尸体的嘴。口罩没有办法挡住迎面扑来的臭味。
女性尸体的嘴里被塞满了粪便,我往电线杆边上瞟了一眼,根据颜色,如果我猜的不错,女性尸体的嘴里被塞的粪便也是狗粪。我把女性尸体的嘴合上,站了起来,四周满是杂草,法医根据现场的血迹推测,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往四周观察了一下,除了女性尸体的周边,四处没有发现更多的血迹。但是从公路和杂草相连的那段路上,发现了很多呈点滴状的血迹。女性很可能是被人抛尸到这里的,因为女性尸体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是阴天,温度不算高。这具尸体被抛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几个小时,也就是说尸体被抛尸的时候是白天。
我往四周观察,距离尸体发现的地点死五十米的地方有比较集中的居民房,这条公路来往的人并不多,车子也比较少,但是凶手如果在白天这么明目张胆地抛尸并不被人发现,不是很容易。
电线杆边上有很多狗的粪便,女性嘴里的粪便也有可能是狗的粪便,但我不确定女性嘴里的粪便是不是来源于尸体现场。我想了想,凶手如果是在白天抛尸的话,应该来不及现场将那些粪便塞进尸体的嘴里,因为那样会被人发现。
现场的刑警正在询问附近的居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称他们见过有可疑的人进行抛尸。凶手抛尸的时候,肯定是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到草丛里,如果是随意的抛出去的话,杂草会被尸体压住,从而掩盖不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