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平儿等人,胡老板已经给准备了住处,一一安寝不提。
鸡叫三遍的时候,已经是寅时尾了。外面开始忙碌起来。
平儿昨天白天睡够了,也就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就跟风花、雪月出来了。
“平儿姑娘早啊。“
胡老板热情地打招呼。此时,外面已经开始搭起了台子和案子。贾珉也在那里,来回地指挥着。
道路两边,延长30多丈,每隔一丈来远,就插一个彩旗,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白的都有。早晨的威风吹拂下,彩旗飘飘。
“胡老板好主意,这个景儿,还真能招人儿,我可是头一次见呢。”
“哎呦,平儿姑娘,这可不敢当,这主意可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你家爷的啊。”
他的?嘁。平儿想说什么,又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儿,议论自己的主子不好,也就不说了。仔细一想,也就自己的主子能想出这等主意来。
只是,这样就能卖出一万两银子出来吗?
旁边的店铺,早就从那个倒计时牌子上,知道了今天胡家酒坊要卖酒了,于是就纷纷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的。
吃过饭,街上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行人。
整个台子和案子都已齐备,左边是个小台子,玉华楼来的艺妓已经开始在那里弹起了扬琴。
右边是一个棚子,那是一个乐队,正在演奏乐曲。不少人在那里围观着。
整个卖场,分为南北两部分,都设在路边,中间把道路留了出来。靠近卖场的地方,用绳子拦了起来,成了通道。这样,人多了,顺着绳子走,就不会乱了。
不一会儿,五城兵马司的裘良带着50个兵卒来了。贾珉过去,跟裘良说了一会儿,裘良手一挥,兵卒们散开,各自找位子,开始维持秩序。
辰时整,街上已经挤满了人,围着街道两边的价格牌子,议论纷纷。
“特马的,什么酒,卖5两银子一斤?”
“5两银子还算贵?这个10两银子呢?”
“10两算什么,这个50两呢?”
裘良走过去看看牌子,吓了一跳。
我靠,这个贾四儿,你玩儿真的,还真的卖50两一斤啊?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怎么把酒给卖出去。
牛继宗、冯紫英,陈瑞文,柳芳,马尚德,贾琏等一行,拥着谷盼盼来了。
谷盼盼抱着个琵琶,胡老板迎了上去,引着谷盼盼往花厅走。
刚走到门口,谷盼盼吓得一下子退了回来。
原来,从房顶上,呼啦啦地滚下来一些东西,伸开来,竟然是一个个几丈长的巨大条幅。
上面写的字,叫人一看,就未免震惊。
“金陵赵半城恭贺野渡居国公酒上市!”
赵半城啊,江南最大的盐商啊,他都来了?
“苏州黄西德与国公酒共进退!”
黄西德啊,苏州最大的绸缎商啊。
然后又是五六个条幅,都是天下最有名的商号。
谷盼盼看了一会儿,四下搜寻了一番,没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哼,我就不信你一会儿还不露面。”
说完,脚一跺,娇躯一扭,进屋了。
她进的是花厅,这里是胡家酒坊平时的客厅,很大,里面已经摆满了椅子,足有二百来张。前面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
这里,是今天的贵宾厅,一百份收藏酒,将在这里拍卖。
玉华楼的鸨母,领着20个姑娘来了,穿的是薄薄露露的轻纱,里面的肌肤隐隐可见。一过来,就吸引了客人的注意,个个眼睛都转不开了,有几个甚至还留下了口水。
姑娘们分成两队,一队到南边儿的台上,另一队到了北边儿的条案后,分别在椅子上坐下来,雪白的长腿翘起,搭成二郎腿。就露出了绣花鞋和雪白的小腿来。不时地向着客人们笑着,抛着媚眼儿。
巳时初,胡家酒坊的伙计们,统一穿着崭新的蓝色长袍,开始往外面搬酒。
一队向北,抱着箱子,这是精装酒,每箱12瓶,每瓶5两银子。
另一队向南,每人抱着几个精美的盒子,这是礼品装的子母瓶。一共400盒。
这边正搬着,忽然间,人群里一阵骚动,一股强烈的气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