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卿不妨详细说说。”
天佑正愁没人说话,见孙同仁站了出来,就赶紧盯了上去。
“被查办的那些家,祖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后辈子孙,却多是不肖之徒,多行不法之事。他们跟三藩本就是一伙儿人,三藩如此替他们鸣不平,看来他们以往必定有所勾结,应该跟三藩一样,以谋逆同论。”
“臣附议。”
贾雨村站了出来。
“哦,贾爱卿,你有何见解?”
“臣以为,那些家跟三藩串通,沆瀣一气,如今三藩造反,为了防止他们作为内应,应将已经下狱的尽快处决,以绝后患。同时以此警戒他人,让人不敢效仿他们的行径。”
见贾雨村这样说,石光珠也出班了。
“臣附议。”
石光珠是缮国公之孙,原来是礼部侍郎。前些天礼部刘尚书请乞骸骨,皇上准了,于是就升他为礼部尚书。
“石尚书还有何话说?”
“三藩污蔑残害忠良,一是兔死狐悲,二是为了收买人心。他们是想收买那些家的残渣余孽,做他们的帮凶。所以,还要把那些家人尽快斩草除根。”
“有谁有异议么?”
天佑四下看了一圈儿,见没有人出来反对,坐正了身子。
“既然没有人有异议,孙爱卿,贾爱卿,就将他们都腰斩了吧。”
“臣遵旨。”
早朝又议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散朝了。
散朝后,大臣们发现,此次早朝,除了议定腰斩被查抄的那几家人外,没有解决其他任何问题。
对于最为重要的三藩威胁问题,也没有提出任何解决方案。
大臣们纷纷散去,忠顺亲王却留了下来。通过太监通报后,见到了皇上。
“忠顺亲王急着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皇上以为众大臣如何?”
天佑沉默了。
对于大臣们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对于目前的的处境,他也是清楚的。
“个个都是尸位素餐,虚与委蛇,离心离德,许多人怕是都希望三藩早些来呢。”
“皇上圣明,臣也以为这些人不可相信,不可依赖,还请皇上明察。”
“他们固然不可靠,可是又有谁可靠呢?一个个的,如今都在算计着保全自己的身价性命,还有谁会以死效忠呢?”
“所以,皇上还要早作打算为好。”
“还有什么打算?此时怕是晚了。”
“皇上万万不可灰心丧气,我大德百年基业,岂能轻易让人?”
“忠顺亲王莫非有什么妙计?”
天佑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据臣得到的确切消息,李源这几年所谓的练兵,纯粹是子虚乌有。所谓的五十万兵马,也是兵部跟地方上下勾结,只为了诓骗军饷。水溶此前巡查所得,应该是事实。”
“各地勤王之师,也是捕风捉影。若是能来,早就来了。别说没有多少兵马,便是有,也尽是军纪涣散,难以上阵。便是来了,也不是三藩精锐之师的对手。”
“如今看来,天下能够与三藩对敌的,也就只有当初贾珉的府兵团和西北边疆的部分精锐了。”
“你的意思是……。”
“贾珉的府兵团早已解散,此次又跟贾家翻了脸,加上王子腾和贾贵妃之事,贾家已经不可能再帮着咱家。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西北之师了。”
“若是西北之师也不来呢?”
“他们不来,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啊。”
“你是说,放弃帝都,远走西北?”
“只是暂时避其锋芒,迁都长安。皇上还年轻,将来到了那里,卧薪尝胆,励精图治,用不了多久,便可卷土重来,收复天下,再造盛世。成为中兴之主。”
“只是如此就放弃帝都,怕是要令天下人失望,也白白便宜了那帮逆贼。”
“如今三藩离帝都还远,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这里。倒也不必急着离开。只要先派可靠之人去西北,在那里提前布局,到了危急时刻,再撤往西北可矣。”
“只是派谁去西北呢?”
“若是皇上信得过,臣愿意勉力而为。”
“如此也好,到底还是自家人可靠,你就先走一步,到那里准备后路。”
“臣愿意为皇上效力,只是……,”
“还有什么为难之处么?”
“如今人心浮动,若是到了西北,收拾那里的人心,怕是要花些银子。这……。”
“如今官库里已经没有银子了。”
官库里是没有银子了,但你的宫库里,可是有大把的银子啊。此时不拿出来,还要等到何时?
“没有银子,此事怕是难办了。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就只好跟三藩逆贼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同归于尽而已。”
“嗯,这个么,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可轻言一死。朕的意思是,宗室之人,可以多出些银子,待到光复河山,朕绝不会亏待你们。”
此时还叫我们替你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