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赵元容说话带着一点小怨妇的情绪,俏皮中带着一点可爱,跟她平时的性格有些不同。
赵元容平时给人温文尔雅,或者是精明干练的印象,毕竟是公主,高高在上,纪宁永远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但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恰恰证明她其实也是个普通的女人,会有喜怒哀乐,会有对丈夫的情绪,不是那种甘于让纪宁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女人。
“嗯。”纪宁点头道,“我会注意的,以后与友人喝酒的事情,尽量少有,你放心便可!”
“你让我放心,我怎么放心,在这个官场世道,不喝酒,似乎都已经交不到朋友了,纪宁,我知道你的才华横溢,自己也非常佩服你,但偶尔想来,我自己佩服你的地方,别人也会佩服你,只怕你会被别人所拉拢,到那时也许,不会再为我谋事!”
不但有点小怨妇的情绪,还患得患失。
这就是赵元容,在纪宁眼中,她愈发有血有肉,甚至纪宁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种感觉。
纪宁道:“我为你忙事,不单是欣赏你,公主,无论将来怎样,我也不会改换门庭,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何况,我对权力原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现在帮你主要是想得到未来安稳生活的保障,我认为,除了公主能带给我这种保障之外,其他人都带着阴谋诡诈,未必会全心全意帮我!”
“嗯。”赵元容点点头,若有所思。
纪宁继续道:“公主能给我的,别人不能给我,而别人能给我的,公主同样是可以给我的,公主在我面前其实没必要太过于客气,你我之间,就可以像夫妻,也可以像朋友,也可以像主仆,我没有强迫自己,非要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公主,以后你我二人的相处也尽可能随和一些,彼此保持坦然的心境便可!”
赵元容神色之间带着一种迷惑。
她一直想把纪宁看清楚,但到头来发现,越被她发觉,纪宁身上神秘的地方越多。
纪宁是那种很深沉的男人,只有一点她可以看得明白,就是纪宁淡泊名利,现在纪宁进文庙,意味着纪宁将来不可能在朝堂上争锋,即便将来拥立她成为皇帝,纪宁仍旧要在文庙中终老,不会当她的臣子。
纪宁现在帮她,完全是兼职的。
“你说的这些都好像太过于简单了,你说我面对你可以坦然,但如何能保持坦然,我与你之间始终是夫妻,但却无夫妻的名分,久而久之你必然会觉得厌恶,到那时我如何能笼络得了你?我心中有担忧,也是应该的,现在你能帮我一天,其实我心中已经很满足了,再过几日,你可能就要回金陵,等你再回来时,朝堂可能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你为此番离开已经做了怎样的准备?”
赵元容所关心的,其实还是纪宁为她做了多少事情。
赵元容现在取得了一点成绩,在朝中也开始有话语权,但其实这些都是纪宁带给她的,如果纪宁离开了京城,她很可能会被打回原形,甚至还会被崇王、太子派系的势力所夹击,在她得不到皇帝和纪宁庇护的情况下,处境也是孤立无援,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