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与纪宁进到书房之内,对于上官婉儿来说,进纪宁的书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进纪宁的书房都不同。
从金陵城到京城,纪宁所换的住处很多,她跟纪宁在书房中商谈的事情也不少,她也知道纪宁喜欢在书房中停留,也是因为纪宁是个文人,纪宁这样的文人,最重要的处身地点便是在书房之内。
“纪宁,你可知道,崇王对皇位的野心已经愈发明显,甚至已经阻拦不住他将来会图谋皇位!”上官婉儿道。
纪宁笑道:“这件事似乎也不用你来提醒我,不知道上官小姐今日所刺探的情况如何,在下对此反倒更有兴趣,至于说那些人所共知的事实,我想便没什么必要了,崇王若无野心,他怎会相继跟不同势力的人合作,铲除了朝廷中大多数对他有威胁的势力,而可以独善其身呢?”
“他这也算是独善其身?”上官婉儿有些不屑道。
“是否独善其身,如今还不好定义,但我想说的是,崇王这个人野心极大,如果说能将他的野心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就必须要让当今陛下的势力足够强大,能将他所制衡,但现在看来,崇王将以前李国舅、惠王和太子的势力收编了很多,朝廷已经无法对他形成绝对的控制力!”纪宁道。
上官婉儿想了想,不由点头,如今朝廷的局势也的确是跟纪宁所分析的一样,朝廷已经无法形成对崇王的绝对压制力,这使得崇王的势力已经到了无法扼制的地步。
纪宁坐下来,而上官婉儿会继续立着,二人所正面相对时,上官婉儿看着纪宁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复杂。
纪宁除了能看到她的双目之外,也看不到她脸上其他神色的变化,在纪宁看来,上官婉儿此时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对纪宁施压。
“纪宁,我知道你在某些方面能力很强,就好像对于朝廷局势的判断,满朝上下,分析的能比你更清楚的,或许连三两人都不到,甚至你可能是整个朝中看局势最明确之人,但你也别忘了,如今朝廷中对你威胁最大的人,不是崇王或者皇帝,而是文仁公主……你觉得你能跟她做到善始善终?”
就好像是威胁之言,上官婉儿也知道现在纪宁很重视跟赵元容之间的关系,但上官婉儿就开始在纪宁头上泼冷水,因为上官婉儿知道,纪宁最在意的是什么,当然也就会知道纪宁在意的东西失去之后,该会有怎样的打击。
“你是说,文仁公主会兔死狗烹?”纪宁神色很淡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