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家姑娘家境好,从小衣食无忧的,贸贸然然去了乌家那穷困人家,岂会习惯?”
“听说那新媳妇将婆婆指使得一愣一愣的,乌童生向来就孝顺,哪看得过眼,为了这事没少吵吵。”
“该,谁让乌家放着好好的唐家丫头不要,去攀富贵求了赵家姑娘?这就叫报应。”
“对对,如今唐家丫头和她相公日子过得美,可把咱们给羡慕坏了。”
“听说赵家要与乌家和离,也不知这事咋收场。”
唐秀秀和靳磊扛着农具经过,听到大家的议论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回家去了。
“他不应该考不中的。”唐秀秀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道。
如今家中地里的活计都是靳磊一手抓,她只是打个下手,就连做饭也只是在灶前添个柴而已。
靳磊熟练的将米下到锅里,盖上锅盖,又去洗菜,“你没听大家传吗?娶了个会闹腾的媳妇,把心思闹乱了,自然就考不上了。”
原来的故事里,乌廷是考中秀才才与赵家结的亲,赵家姑娘虽然也闹腾,却没这么凶,也就没有落榜和离一事。
想来是廖氏为了让唐秀秀难堪,承诺了赵家什么,这才急急忙忙让儿子和赵家成了亲,情节走向便开始走偏了。
“怪可惜的。”唐秀秀惋惜道。
不说别的,就旁观者来说,以乌廷的才学这样落榜着实是可惜。
靳磊笑说:“你还为他可惜上了,我以为你会高兴。”
“我岂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唐秀秀失笑。
靳磊点头,“对,我家娘子最是心善了。”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救了原身这条毒蛇,反被咬伤。
原来的故事中,唐秀秀也因救原身之事被乌家退了亲,而后两人成了亲,只是后来原身如村民们所料,并没有与唐秀秀过一生,而是不久后就离开了,让唐秀秀承受了二次被抛弃的骂名,一生不得善终。
靳磊觉得,善良的人值得被善待。
“我提到他你不生气吗?”唐秀秀问。
靳磊道:“你若没放下今日就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论他的事,我不生气,我高兴。”
“我和他以前的事你也不介意?”唐秀秀再问。
靳磊摇头,“你的过去我没能参与,我没资格去计较,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以后。”
“相公,谢谢你。”唐秀秀感动极了。
要是旁人提到过往必又是一番争吵,可靳磊却从不会因为这些无中生有的与她吵架,甚至他从未与她吵过架,每每有事都是以她为先,从不胡乱想她,遇到事情也会提出建议,她不开心会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和他在一起,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虑。
一直以为自己无依无靠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身后有一个坚固的靠山。
乌家和赵家的事闹得很凶,几乎人尽皆知,不过不知为什么,乌家和赵家并没有和离,赵家还给廖氏开了一张店铺,廖氏一跃成了店铺老板娘,着实是风光极了。
而乌廷也进进了赵家。
不少人都说乌廷入赘进了赵家,成了赵家的上门女婿,但廖氏对外却是否认的,只是说儿子不过是怕媳妇受苦暂住赵家,事情真现如何,无从得知。
是夜,乌廷正在赵家的书房看书,赵玉荷端了参汤进来,笑着朝他道;“相公,喝碗参汤再读吧。”
“多谢娘子。”乌廷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继续看书。
赵玉荷见他不喝参汤,有些不悦,但想到父亲的叮嘱,还是忍下来,走向前依靠在他身上撒娇,“相公,天晚了,我们该歇息了,书明日再看吧。”
“娘子先去歇息吧,我再看会儿。”乌廷轻轻推开她,拿起笔要做笔记。
赵玉荷娇生惯养长大,从没有人逆她的意,乌廷两次三番拂她面子,她哪受得住,一把夺过他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道:“不准读了,再读还不是考不中秀才,读了有啥用?”
“我不过是一时失利而已,下次一定能考中。”落榜已成了乌廷心中的疮伤,提也提不得,赵玉荷这样说让他很是气恼。
赵玉荷嗤笑,“一时失利还是根本没有才学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如今吃我赵家的,用我赵家的,住我赵家的,还让我受委屈,你还算个男人吗?”
“你……”乌廷是个只会读书不知其它的弱书生,哪会吵架,被她这样一骂气得涨红了脸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觉得又羞又恼,心口堵得慌。
赵玉荷跋扈道:“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吗?连床上也不行的废物!”
乌廷气得两眼直翻,险些没背过气去。
他哪是不行,只是赵玉荷需求太大,整夜整夜的折腾,他平日读书已经很累了,晚上还没得休息,哪有精力?她半点不理解他,只知一味索取,哪像个做妻子的样子?
要是换作唐秀秀,定是事事以他为先,为他考虑,又怎会像她这般?
他真是后悔死了,当初真是猪肉蒙了心会听老娘的和唐家退了亲,娶了赵玉荷这样一个悍妇,不但没帮到他的忙还累他考试失利。
真是呜呼哀哉,悔之晚矣!
“嗷嗷嗷嗷——”一大早,唐家就传来猪叫声。
村民们围在院子外直探头。
“这是杀猪还是卖猪?”有不知情的人问王大嫂。
王大嫂道:“卖猪呢,唐家那两只猪才过了三个多月就长成了,这是要卖掉换银子,镇上周屠夫过来买的,现在在过称。”
“哎哟,才三个多月就可以卖了?真的假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