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赤瘫在沙发上,听到陈迟的声音,低低笑了出来,“想找你聊聊。”
陈迟眉眼不动,“等你酒醒了再找我。”
陈迟挂断电话,打算先起床。
洗漱完,他见时温还没发来短信,皱起眉,噼里啪啦打了一句话,还没发过去,门铃响了。
他想了想,没把短信发过去,先去开门。
门外站着时温。
陈迟阴了一上午的脸终于放晴。
“终于来了。”
他去拉她的手,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挥开。
陈迟笑意一僵,发现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便弯下腰,“怎么了?”
而后,看到她苍白的脸,眼睛红肿,充满血丝。
陈迟心尖一刺,捧起她的脸,“怎么了温温?”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想到这,戾气一下腾升,控制不住地阴下眉眼。
时温静静看着他眼底的担忧。
她想到她来这是询问真相的,可她来后才发现她没有力气开口。
见她一声不吭,陈迟有些急了。他拉住她,“我们先进去。”
不料她开始挣扎,怎么都不肯进去。
陈迟松开她,低声哄道:“我们不进去,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时温张了张唇,可想到要念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就一阵恶寒。
于是,她报了那串数字。
记忆好如陈迟,哪怕不刻意去记,也能留有印象。
果然,他变了脸。
时温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变化。
陈迟没料到她会发现,但他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他无力抬起手想碰她,又怕她躲,干涩说:“我能解释。”
时温眼睫轻颤,“好,我听。”
陈迟悬起来的心落了几分,柔声说:“我们先进去好吗?”
时温动动眼,终于肯进去。
陈迟给她倒了杯温水,快速将事情转述给时温。
“任炽的车是被比赛对手动了手脚,刹车失灵导致的坠崖。丁思清就是他车上的女伴,我找她只是为了证明车子是真被动了手脚,这样就能解释我跟他哥哥和兄弟们的误会。”
语罢,又补充:“只是这样。”
时温缓缓抬起眼,眼底的乌云渐渐散开。
“真的吗?”
陈迟点头,“真的。”
“那他们是不是都不误会你了?”
他心头一软,握住她泛凉的手,“嗯,不误会了。我今天就换手机号。”
时温垂下眼,压抑又憋屈了一夜的心得到释放,泪水不受控制砸下。
“我不喜欢她,陈迟……”
陈迟瞧见她这憔悴模样心疼极了,小心替她抆眼泪。
时温哽咽道:“她其实是我母亲的……”
陈迟:“我知道。”
他捧住她的脸,“就是因为知道,一开始才瞒着你。我跟她之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温温,你别担心……”
她抿唇,语气带着坚决,“不管你跟谁有关系都不能跟她有关系。”
他低头吻住她眼角的泪珠,低喃:“不会,我不会跟任何人有关系,我只有你。”
时温轻轻搂住他,“不可以骗我。”
陈迟:“好。”
……
时温在陈迟家睡了一觉,她昨晚一夜没睡,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她忙不迭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