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色渐亮,宁江并没有急着启程上路,却让人将客栈边的一座酒楼包下,说今日必有贵客临门。
远处,昨晚再一次受辱而归的蛟木合正在向他的兄长勐虎大王哭诉着。
看着弟弟脸上那连鼻子都被毁去的,深深的爪痕,勐虎大王怒火中烧:“哪里来的华夏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怎么做的,难道没有向驻扎在集子上的苗军报上我的名字,直接把他们抓了?”
蛟木合哭道:“那些家伙背后有人,集子上的兵马不敢管。这些人敢这么嚣张,全靠金蚕岭的六毒花娘撑着,昨晚那几个花娘,更是直接动手,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她们根本没有将大哥你放在眼里,没有将我们兄弟两放在眼里,没有将我们整个青狮岭放在眼里。”
勐虎大王咬牙切齿:“六毒花娘?好个六毒花娘!呵呵,金嫫姥姥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哼,那月丁香强行退婚,已经让王太子恼火,竟然还敢勾结华夏人,在巴蜀闹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蛟木合道:“那伙华夏人中,有一个小白脸,我事后悄悄打听,好像是那月丁香,对那小白脸有意思。她会退王太子的婚事,肯定就是为了那小白脸。不是仗着巫鬼教和金蚕岭在背后撑着,那些华夏人敢在这种地方闹事?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哭嚎起来。
“你这没出息的!”勐虎大王气得一脚把他踹倒,额头上青筋绷起,“哼,以为靠着六毒花娘和巫鬼教撑腰,就能够在这里为所欲为?来啊,给我点齐兵马,我这就杀过去,看看这伙靠着几个女人做后台的华夏人,能够做得了什么?呵呵,六毒花娘,你们得罪了王太子的事,都还没完,竟然敢惹到我的头上?”
很快,上千人马点齐,在勐虎大王的带领下,朝集市杀去。眼看着,客栈在望,只见前方竟有大批兵马,封锁着道路,驱赶路人。勐虎大王领兵上前,大喝道:“你们是何人率领?给本大王让开。”
那些苗兵也不说话,直接用拒马将他们拦住。
勐虎大王更怒:“你们竟然敢拦着本大王?你们知不知道本大王是谁?我可是……”
“大、大王!”旁边一人悄悄的拉着他的袖子,“这……这些人好像是王上御林军的!”
勐虎大王立时把自己的名号咽了下去,刚才只是怒急气急,再加上,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小集市遇到王上御林军,是以气焰嚣张,此刻再看,见这些人黄鸟为饰,果然是只属于王上的蜀都御林军,不由得脸色微变。
赶紧下马,道:“不知,领军的是哪位将军?”
只见,一名身穿锦衣的苗将转了出来,轻咳一声。
勐虎大王讶道:“原来是元浩将军,将军会在这里……莫非是王上到了?”
那苗将摇了摇头:“非也,王上还在蜀都。”
勐虎大王松了一口气,想着王上没到就好。
那苗将道:“来的是明巫祝师大人。”
勐虎大王再次噎住……来的虽然不是王上,但和王上也没有什么区别。谁不知道,明巫祝师在整个西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鹋哥信任,实际上,已为王上身边的丞相,且术法超群绝伦,犹在金嫫姥姥之上,是绝对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低声道:“祝师大人不是在蜀都么?怎的会到这里来?”
那苗将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语。
勐虎大王小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让祝师大人来到这种地方,还请将军告知?”
那苗将淡淡的道:“是这样的。近日,巴蜀有一位贵客路过,王上虽然不方便见他,却也希望那位贵客,能够对我军留下一些良好的印象。谁知昨日,有不长眼的家伙得罪的那位贵客,为此,祝师大人不得不一夜之间,在王上御林军的保护下连赶八百里,前来与那位贵客见上一见,只是为了向那位贵客表明,昨晚那点事,不过是小小误会,并非我军有意刁难贵客。”
勐虎大王咽了口口水:“那……那位贵客是……是谁?得罪他的不、不长眼的家伙……又……又是谁?”
苗将看了他一眼,负手转身,就这般走了,似乎是觉得不要跟傻瓜说太多话,免得被传染。
勐虎大王和他带来的兵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王上御林军挡着,他们自然也不敢强闯,只能悻悻的退走。回到营帐,勐虎大王一脸阴沉。蛟木合迎了上来:“大哥,你可是已经将那些人全都宰了?”
勐虎大王猛地一喝:“把他给我绑起来。”
两边亲兵抢上前去,将蛟木合五花大绑。蛟木合大叫:“大哥,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我?为什么要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