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久经沙场,野兽的本能通告了这一刀的威力。
架起木刀格挡……
哐当…
钢木的刀再硬也是木刀!和雁翅刀的碰撞,顿时在接触的位置炸开一大块组织。
木屑呈粉末状飞出。
这一刀何等之强?安落居然被砍的往后退了一步!
“羯族…羯族!羯族!!!!”
愤怒的力量,驱使这个孩子爆发出了他真正的实力!
安落呆了一下,旋即,脸上划过一丝兴奋的笑意。
“有意思!”
扔掉木刀,安落一个翻滚,冲到刚才另一把雁翅刀的位置,拔出了战刀。
然而刚回过头,却见冯莫忘的刀已经近在咫尺!
锵!
犹如甩出炸弹般的一击,刀与刀之间迸发出的火花,让人联想到炼钢厂的融铁!
鬼知道冯莫忘那么小的身躯里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手中的刀仿佛不再是铁制的兵器,而是龙卷风一般的天灾!
狂风暴雨的劈砍迎面袭来,安落挥起手中的刀,自与铭天同行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进攻了!
锵锵锵锵…
快到炫目的拼刀,火花爆发出红色的艺术。
两人之间,因为刀的舞动,让地面上的尘土都不由被吹的朝远离他们的方向飘去。
铭天看呆了。
安落本来就强的不像人,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能和安落匹敌的怪胎小孩?!
面对安落迎面而来的横劈,这小子居然能格挡下来而一步不退!
要知道,这一刀的力量怎么说都应该在两百斤以上吧?那孩子体重目测也不过六七十斤而已,这小孩究竟有多强的力量?
他还只是个刚开始发育的孩子啊?!
横劈,竖砍,上挑,斜斩,这一场战斗几乎包含了所有与刀有关的技术。
别说是铭天,就是观战的上百壮汉和德翼傲都目瞪口呆。
哐当!
挑开迎面而来的刀刃,冯莫忘身子一探,刀子直勾勾的刺向安落。
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勾勒出了血色的轨迹!
安落大惊,勉强脑袋一歪躲开,但还是差了三分,刀刃以分毫之差浅浅的在他脸上留下一条印记!
“你小子……有意思!”安落兴奋了!
显然没人想到,冯莫忘这么一个孩子,居然能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居然能和安落这种强者对抗到这种地步!
但是……孩子终究是孩子。
连续七八分钟全力的对刀,这孩子的脸色也开始渐渐发青。
过于高强度的战斗对他一个孩子而言,显然气有些接不上。
反观安落,经历过无数战争的他呼吸没有半点紊乱。
冯莫忘的速度随着体力的消耗有了三分缓慢,体力跟不上的情况下,逐渐开始后退。
眼泪和愤怒虽然支撑着他,但是…
胜负已分!
安落双目一凝,抓住了他一瞬间的凝滞,抬手就是一刀。
锵的一声,刀子正好砍在刀鄂和刀刃的接缝处。
体力不支的冯莫忘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刀的力量而脱手。
那脱手的刀因为速度太快,甚至没人看见飞去了哪里。
砰的一脚,抬腿踢向孩子的腹部。
冯莫忘双手交叉一挡,奈何力量太大,小小的身躯顿时如断线纸鸢般飞出三四米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等他抬头,安落的刀,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处。
胜负已定。
这一秒,现场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一个壮汉口袋里的铜板掉在地上发出的叮咚声,都清澈可闻。
冯莫忘似乎还有些不甘心,想起身,但是被安落的刀一顶,不得不保持坐姿。
许久,沉默之后,安落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打的漂亮!”
战士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赞美,四个字已经足以表达安落对他的认可。
冯莫忘看着眼前这个壮汉,不甘心的低下头。
“我还是太弱了。”
“不,你很强。”安落收起刀,将他扶起笑问:“我问你,刚才你是什么感觉?”
“感觉?”
冯莫忘似乎刚刚恢复理智,低头想了想:“我感觉我的血在沸腾,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自然而然的被愤怒控制了。”
得到答复的安落,就像一个得到学生满分卷子的老师一样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愤怒!愤怒是一个战士最强的力量。不要自卑,你很强,你是我见过的中原人中最强的,好好努力,学会这种愤怒,然后…不要被愤怒控制,要去控制愤怒,你的力量会得到更强的提升。”
“控制…愤怒?”冯莫忘懵懂的看着安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一场战斗非常精彩。
铭天都没想到,这个和自己五行相克的小鬼居然能和安落短时间内平分秋色。
那实力,怕是足够单杀一个羯族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要是他继续训练,等他成年,那实力…
铭天无法想象这孩子长大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强者?可以肯定,他成年后,就算安落也不是他的对手。
“安落兄果然厉害。”
德翼傲上前,轻拍着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安落笑了笑,又恢复成那个傻大个的模样:“没,我只是觉得这小子和我小时候挺像的,我爹妈是杀羊的,我小时候被羯族杀了父母,要不是郡主的父亲,萧岚大人收留,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德翼傲一听,顿时愣了一下,旋即想了一会,发问道:“既然如此,要不,我这劣徒从此就跟在您身边怎样,刚才一战,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安落一听,低头看向冯莫忘,这孩子恢复了理智,也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安落觉得这眼神很眼熟,正是儿时请求萧岚收留自己的眼神。
良久,安落点头:“好,这孩子,以后就跟着我吧。”
安落也终于收徒弟了。
看着这一幕的铭天却一点都不觉得欣慰。
这孩子虽然感觉挺励志的,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让我【蛋】寒呢?
“哎!喂!铭天!”一旁的殷蝉突然上前搭话。
铭天有些不解:“怎么?什么事?”
殷蝉低头看了看铭天的裆部:“你难道不好奇刚才那孩子被安落打飞的刀子去哪了?”
这个问题问的铭天一脸黑人问号。
直到殷蝉指了指自己的下面,铭天才低头看去。
只见那把被砍的像被狗啃过的刀子,正刀刃朝上,从自己两腿的中间穿过,钉在了背靠的木门上。
自己穿的护裆,居然被切开了两层!也幸好有护裆,偏转了刀子的角度,不然的话…
我去,从他手里随便乱飞的刀子都会朝我鸡儿射过来?我的鸡儿是吸铁石吗?你是故意的吗?!!!
我的亲娘!幸好我穿了三层铁护裆啊!不然老子真成太监了!!!
命里相克!命里相克啊!!!
看着那个孩子和安落有说有笑,铭天下了个决定。
我明天要去铁匠铺打一个十层护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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