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长亭 怪侠一枝梅 3328 字 11天前

却如他所说,她如何怪得别人!她心甘情愿为那人来夺去血书,又心甘情愿倾心于赵权,赵权种种作为,她若不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难道会真看不清么?

薛采薇盯着赵权,身子笑得摇晃,却不知为何,泪珠儿漱漱掉了下来。

赵权见她似疯似傻的样子,不禁咬牙皱眉道:“本王再说一次,把解药放下!否则,你和那个幼儿都要为她陪葬!”

薛采薇似哭似笑,只不可置信地盯着赵权,“你疯了!他是你孩子!”

赵权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不屑道:“本王的孩子?!笑话!你姐姐配诞下本王的孩儿吗!”

薛采薇双眼含泪,摇头斥道:“你竟连你的孩子也不认么?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赵权面带讥诮,朗声道:“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那孩子是本王的,本王今日告诉你,你姐姐入府时已有身孕,本王从未碰过她,她何来本王的孩子!”

薛采薇顿时呆住了,她满眼不信地盯着赵权:“不可能,你骗我……”

赵权寒声道:“或许你该回去好好问问指使你来的人,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薛采薇好似受到重大打击,跌退两步,祁风忙给赵权使眼色,赵权一双浓眉压着眼,寒声道:“快把解药还给本王!”

薛采薇只沉沉摇着头,她似是下定决心,咬牙道:“赵权,我不信你说的,把血书交出来,否则,我就毁掉解药,让你一生都得不到所爱,一生都痛苦后悔!”

赵权看了看长亭,再不犹豫,从贴身的怀中摸出血书,断然道:“血书你拿去,把解药留下,若你敢玩什么花招,本王会让你和你姐姐的孩儿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毫不犹豫将血书往薛采薇处一掷。

薛采薇扬手接住血书,眼色却十分复杂,望了望赵权,又望了望冰床上命悬一线的长亭,飞身往外掠去,却将玉瓶往回一掷,祁风与赵权顾不得追她,只飞身扑向玉瓶——

黑夜漫长寂寥,又似无边无际。

长亭仿佛在梦中,她要去往一个极遥远的地方,她一直在走,一直走,不知疲累,没有方向,却好似要走到世间的尽头。她无知无欲,只知要走下去,心中却总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唤她,她却听不清,渐渐地,声音也小了,终于,她仿佛走到了尽头,那是一处白茫茫的地方,阴沉沉的奏乐在耳边响起,有人在朝自己伸手,长亭懵懵懂懂,便要将手伸出去——

可下一刻,身子猛然一沉,眼前忽然变为一处悬崖,她一脚踏空,只沉沉往下掉,她想呼喊出声,却急得出不了声,终于,身子似乎有些知觉。

这是梦罢,自己还活着么?

耳边忽然响起一人沙哑而小心声音,“长亭,长亭,你醒了?”

长亭只觉自己浑身似是被拆掉重铸了一般,每一处经脉与关节都在疼,眼皮却很沉,她努力睁了睁,光芒透进来,她仿佛从地狱的黑暗中再一次回到人间,她颤抖着睫毛,终是缓缓睁开了眼。

长亭——那人声音欢喜中带着哽咽,仿佛还有无尽的辛酸与痛楚,长亭心中莫名一窒,慢慢看清眼前之人,是他,真的是他,可他为何这般憔悴,他的脸瘦削至极,焦黄中透着青黑,胡茬纷乱粗重,眼下乌黑一片,一双眼仿佛干涸了一般,不知是熬了多少日夜,竟已看不出平日的模样,长亭忽然明白过来——

雨夜的迷乱,毒发的痛楚,生死之间的遗憾一一回忆起来,她心中涌起巨大的酸涩感,缓缓探手触上那人的脸,她低低唤道:“赵权……”话音未落,眼角却已滚落热泪。

“赵权……”她又唤了一声,仿佛将心中所有的爱与不舍都尽数赋予这两个字,她嘴角扬起微笑,双眼却通红着,又哭又笑地唤着赵权。

赵权珍而重之地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低低道:“我在……我在……”

“我再不会离开你了……”说话间只捧着长亭的手在掌心吻了吻,失而复得的欢喜与幸福充斥着他的心,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长亭掌心,“你也不能再离开我……”

“我再不能失去你——”

第136章 番外二

八月, 桂花飘香, 今夜的晋王府格外热闹, 阖府上下俱是喜庆不已, 下人们都说从未见过晋王殿下这般高兴的,殿下出去一趟, 竟将从前的江姑娘又带了回来。府中众人谁不暗暗松了口气, 江姑娘离开那一年里,殿下脸上就未见过笑容, 如今,她回来了,殿下令人重新整修了倦勤院不说,这一日一日地, 只要一回府便是去倦勤院守着,恨不能捧在手里。

不过还好,二人现今分离一趟,回来后竟不闹了,好得蜜里调油一般,直叫伺候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带笑。

今日更是有大喜事,江姑娘下午在园子里逛的时候头晕差点崴了脚,殿下得了消息匆匆回府后, 执意叫了太医过来瞧瞧, 这一瞧,脚无事,王府却多了件天大的喜事, 江姑娘竟是有喜了!

这可把殿下欢喜得疯了,一叠声地赏了全府上下,因太医说江姑娘母体有些弱症,又命太医开了温补的方子,着人四处搜寻上好的药材给江姑娘备用。

阖府上下谁不暗暗揣测,江姑娘本就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如今又怀了殿下的孩子,越发尊贵人了,人人自然小心侍候着,谁敢怠慢。

赵权此刻坐在床尾,正轻轻地替长亭揉着脚踝,长亭皱着眉,“嘶”一声,却有些吃疼地望着赵权,赵权抬眸,柔声道:“还疼?”

长亭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权如今对着她哪里还有半分脾气,没奈何地叹了口气,只用一张大掌极缓极柔地替长亭揉着,边揉还边抬眸问道:“这下好些了么?”

长亭本是有些惫懒,她半倚在床头,此刻见赵权一双眸子映着幽黄的烛光,分外多情俊朗,那脚腕上的手掌,又有些滚烫摄人,他轻言细语中,本就微热的夏夜,竟让人觉得屋里顿时越发燥热起来。

长亭撇开眼,嘴角却含了一丝笑意,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风,想降下面上的燥热。

赵权见她面颊发红,想起太医所言,怀孕之人会更怯热一些,不禁问道:“可是屋里有些热?我叫人送些冰来。”

说着便要唤人,长亭忙“哎”一声止住他,她面有羞怯,却嗔道他:“我不热——”

赵权又不是情场初哥,见长亭这般含羞带怯的模样,顿时被撩起了心火,他挑眉轻轻一笑,一双眼灼灼地望着长亭,眼中好似有勾子,叫人一望之下便转不开眼,他柔声开口:“你不热,怎么脸这么红?”

长亭被他看得耳朵都在发烧,又听他这般戏耍自己,微恼道:“不许你这般望着我!”

赵权轻轻一笑,眸中却如渊似海,令人心悸不已,长亭忽的起了玩意,竟探手覆住了赵权的眼,她抿嘴一笑,道:“叫你不许看!”

赵权动也未动,只由她覆住自己的眼睛,嘴角笑意更深,那脚腕上的大掌却游移着渐渐往上,白腻如脂的小腿,竟让人欲罢不能。

长亭只觉那大掌轻柔滚烫,好似有魔力一般,竟教她一时口干舌燥起来,忙抽了抽腿,那人非但握住她的小腿不许她退,还猛然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直朝长亭覆过来。

长亭听赵权轻笑一声,哪里顾得其他,慌乱间便用脚抵住他的胸膛,触到他胸膛之际,脚腕却隐隐作痛,长亭“嗳”一声,赵权顿了顿,握着她的小腿却将它放在了腰边,这暧昧羞人的姿势令长亭脑中一轰,赵权却欺身覆了过来。

“你做什么?”长亭一时又羞又恼,赵权并未回答她,只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长亭用手推抵着他,一张脸却已红得滴血。

“你快起来——”

话音未落,赵权已喘着气将她的唇含住,轻吮慢噬,细细品味起她唇间的甜蜜。

他开始还极尽温柔,可稍久一点,便抑制不住内心的燥热和渴望,大掌一路往下,极暧*昧地揉搓着腰边长亭的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