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立于帐前,一双眼睛则是看向主帐,翟珩站在她身后,低声道;“侯爷已与夫人团聚,公主又何必在这里痴守下去?”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痴守罢了。”永宁收回了目光,倒也坦然承认。
“属下这便收拾行装,护送公主回京。”
永宁一听这话,就微微笑了;“你便这般盼着我回京?”
翟珩面色恭敬如故,俯身道;“还请公主三思。”
永宁移开了话头;“听说此次护送梁夫人来北疆的,是睿王?”
“正是。”
永宁点了点头,“那便不劳你相送,我与睿王一道回去便是。”
“公主若能想开,自是最好。”
“想开?”永宁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眸心浮起一丝淡淡的苦涩,声音却是低了下去;“若这世间真有这两字,又何来那些痴儿怨女。”
她的眼睛不经意间又是看向了主帐,此时的梁泊昭,怕是正与妻子你侬我侬。方才,她亦是亲眼看着他抱着凝香进了主帐,他的脚步匆匆,却甚是稳健,仿佛抱得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无价至宝。
主帐中。
梁泊昭也不曾将凝香放下,仍是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紧紧依偎着,顾念着她腹中的孩子,梁泊昭不敢用力,只捧起凝香的小脸,就见她美眸盈盈,显是一路吃了太多苦楚,一张脸瘦的还没有他的手掌大,让他心如刀割。
“相公”凝香到了此时,才将这两个字唤出了口。
梁泊昭没等她说下去,已是再次俯身擢取了她的唇瓣。这一吻不同于方才的蜻蜓点水,而是粗狂的,霸道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他的力气那样大,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则是稳着她的后腰,让她避无可避,只得任由他索取。
两人分别数月,彼此的思念俱是刻骨铭心,凝香柔若无骨,整个人乖顺的如同一匹丝绸,由着夫君辗转吮吸着自己的唇瓣,甚至青涩的吐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与梁泊昭痴缠到一块去。
即使颠簸了一路,凝香的嘴唇依然柔软的带着清甜,引得男人越吻越深,呼吸也是越来越重,仅存的一点理智克制着,梁泊昭终是松开了凝香的身子,将她搂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听闻她轻声的喘息。
他抚上妻子的发丝,想起她这一路受的惊吓,便是无尽的心疼,声音中也是透着怜惜;“这一路,苦了你了。”
凝香不愿夫君担心,只微微摇了摇头,小声道;“都过去了,往后跟在夫君身边,我就不会受苦了。”
梁泊昭心里一疼,将她揽的更紧了些,想起神鹰国,一双黑眸则是沉如深潭,冷冽不已。
“日后跟着我,哪也不要去。”梁泊昭声音低沉而温柔,哄着怀中的女子,他甚至不敢去想,若这一次凝香和孩子真有个好歹,他要如何自处。
位居王侯如何,统辖重兵如何,权倾朝野又能如何?这一切与怀中的妻儿相比,不过是过眼浮云,淡的连丝痕迹也不曾落下。
凝香心头温温软软的,看见梁泊昭的刹那,她便觉得这一路上吃的苦都是值了,想起那些高刀佩靴的胡人,不知怎的,竟还生出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