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侍卫首领眼皮一跳,赶忙领着属下行下礼去;“属下见过娘娘。”
“请起。”
“更深露重,娘娘怎会来此?”
“听说大人在玉芙宫中擒到了刺客,本宫心里好奇,究竟是谁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来行刺皇上,是以想来看上一眼。”
侍卫首领垂下眼睛,压低声音道;“是何人,娘娘心知肚明。”
永宁看着他的面容,亦是低声吐出了一句;“本宫只问你一句,他是死是活?”
侍卫首领头垂的更低;“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若皇上”
“说!”永宁厉声喝道。
首领默了默,终是道:“刺客送来时尚有气息,到了眼下,只怕”
永宁倒吸了口凉气,再不去管他,横冲直撞般的便往里闯。
“娘娘请止步,未有皇上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去!”首领拦住了永宁的去路。
“你们大可去告诉皇上,一切后果,都有本宫自行承担。”永宁撂下了这句话,已是不管不顾的冲入了天牢。
月竹只得跟上,袁子阔的牢房另有侍从把守,从外看去,只能看见袁子阔一身的血,不知是死是活,因着梁泊昭不曾下令,无人敢擅自处置。
永宁冲进了牢房,握住袁子阔的手腕,探了上去,渐渐的,永宁面色如雪,缓缓将袁子阔的胳膊搁下,眼底涌来一股温热,几乎令她抑制不住,从眼眶里蜿蜒而下。
看着永宁的神情,月竹已是心中有数,透着月光,瞧着袁子阔年轻英俊的容颜,也是悲从中来,捂住嘴巴,落下泪来。
“他死了。”永宁声音清寂,望着睿王的尸首,自言自语般的轻语;“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宫来”
“公主,咱们还是快出去吧,王爷虽是您王兄,可他毕竟刺杀了皇上,若让皇上知晓您深夜潜进大牢,只怕往后于恩**不易”
“恩**?”永宁唇角微勾,眼底是满满的苍凉,“我要恩**做什么?”
“就算公主不要恩**,公主也已经为了皇上脱离母族,又何须再来看上睿王一眼,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月竹,他和其他的袁家人不同,他和谦儿,都是我想保住的人。”永宁最后看了袁子阔一眼,终是阖上了眼睛,将眼底的泪意逼回,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向着牢外走去。
月竹看着她脚步不稳,赶忙上前扶住,见永宁双眸如血,月竹心里胆寒,只小声道;“公主,咱们去哪?”
“回荷香殿,我倦了。”永宁声音低沉,脚步亦是虚浮。
月竹欲言又止,直到出了天牢,才终是咬牙道;“公主,如今皇上和董妃离心,正是赢得圣心的绝好机会。”
永宁闻言,唇角便是浮起一抹虚晃的笑意,眼底却如一潭井水,没有丝毫波澜,她动了动唇,只说了声;“圣心在玉芙宫,无人可赢。”
深宫寂静,万籁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