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九狠狠的马鞭甩在马臀上,刚刚翻身下马,宁卿正好勒住马缰,王九九带着几分意外看了她一眼,带头走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走到仙玉楼第二楼时被拦了下来。
拈花抱着长剑坐在过道处,脊背挺直,纹丝不同。
在她的背后,覆着嫣红窗纸的门后是低低的浅笑,模糊不清,撩人心绪。
王九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刚刚走上去,拈花立刻抬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看向来人。
“卑职有重大军情禀告王爷。”王九九嘴里说着话,脚上却没停。
拈花不为所动,她只听背后那人的命令。
长剑带着剑柄将在王九九盔甲上一触,生生挡住了他的步伐。
接着,她左手翻转,长剑出鞘,利落的一个剑花封住了进路。
“死哑巴。”王九九看来在拈花手上吃过亏,脸上有几分难看,“要不是使左手,老子万万不会吃这暗亏。”他倒是能屈能伸,后退一步,站定大喊了起来:“福王爷!王爷!王爷!!!!”
粗嘎嘎的声音像刀背刮着砂锅,片刻厢房有了动静,半扇门缓缓打开,王九九顿时神色一肃,但郑重其事火烧眉毛的表情还没准备好,就被一件女人的肚兜盖在了脸上。
慕容源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说。如果不是八百加急的事情,本王要你的狗头当球踢。”
王九九咽口唾沫:“蛮人越过了胭脂山。朝着安北城来了。”
屋子里一瞬的极静,紧接着一个裹着狐皮大氅的俊逸男子赤着小腿走了出来。
“你再说一次。”他沉声道,大氅的背后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脸,酡红的脸颊像夜色将散时的晚霞,纤纤食指勾着一壶琼浆玉液,手指几乎和白皙的酒壶一般颜色。
不待王九九再说,楼外猛一阵喧哗,紧接着,吴越攸脸色惨白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这个军中谋客一瞬间声音颤抖:“王爷,我们被围了。”
福王面色一凛,再抬眼看去,和吴越攸一起进来的护卫脸色都是一样难看诡异。
他哼了一声,脸上几分骄矜和满不在乎:“瞧你们点出息,又不是被抓了,不就是围城嘛,一副要死的模样。走,本王倒要看看,是活的不耐烦来找死。”
吴越攸立刻上前:“王爷,刀剑无眼,您千金之体,万不能……”
“啰嗦。”福王顺手将旁边一个护卫的头盔摘下来,往自己头上一带,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大步踏了出去,“带路。”
两个亲卫对看了一眼,垂首领命走上前去。
吴越攸一跺脚,也跟了上去,这个王爷向来任意妄为,眼下是劝不住了,他走了两步,回头看向王九九:“王都头,还不随行护卫王爷!”
宁卿低着头跟在王九九身旁,她一身粗布烂衫,惹得吴越攸连看两眼,只觉得这个一身风尘的“男子”似乎有点眼熟,但念头只那么滴溜转了一转,他便紧随其后追着福王去了。
安北城的城墙原本是用黄土夯筑,后来行商一多,为了省去年年修补的麻烦,便在夯土最外层用糯米汁浇筑,再在最外面用白灰浆砌筑了城砖。
城楼不大,和安北城的规模相呼应。但城墙上也有模有样的作了垛口,枪眼。
现在,城墙下面被为数不多的军士设置了警戒线,城民被阻挡在线外,众人刚刚走到城墙,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有淡淡的膻味,又有种说不清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