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他们的计划,便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因为并不了解他们的计划,在亲眼见证了“宁卿夜回北营”,“司马和慕容昕由假装的互生罅隙到真的有了那么一点不正常”,“宁卿偷盗兵符救司马”一系列故事,在参与了“千里奔袭偷梁换柱救宁卿”,“牺牲数十死士从慕容恪手上救回宁卿的幼弟”一系列事故后,霜风剑雨对宁卿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或者淡淡的不爽,变成了格外的刺眼。
尤其是宁卿作为慕容昕的贴身“亲卫”,竟然在王爷离开营帐之后还在呼呼大睡,就算是新宠,这也……宠的太不像话了,更何况,“旧人”还在旁,“新人”就已同榻而眠,特别对于心高气傲的司马无情,这——完全不能忍嘛!
这不,昨天剑雨才和霜风抱怨过,今天早上,司马就“冲动”的领兵出走了!
霜风剑雨和司马毕竟多年为同主,同僚之情还是有的,剑雨除了抱怨宁卿红颜祸水外,止不住为司马叹息,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结果还是个渣,哎。霜风比剑雨老成,却是多了丝沉思。
剑雨跟着慕容昕回到寝帐,宁卿还在分门别类的整理物品。
他的眼角就跳了跳。
“王爷不喜欢衣服上有墨味。”他看着宁卿正把一卷装好的公文放进装衣衫的木箱里。
“王爷也不喜欢大氅有折痕。”宁卿正想法子将大氅放进大箱里。
“王爷更不喜欢他的笔墨纸砚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宁卿用了一个小箱子在装这些琐碎玩意儿。
宁卿抬起头:“雨大人,要不您来?”
“好啊。”剑雨面有得色,就等你这句话,他挽起袖子就要上,这时慕容昕轻轻咳嗽了一声。
剑雨挥舞的胳膊停在半空,生生收回来,脸上带着硬挤出的笑:“还是,有劳宁姑……公子了。”
宁卿麻利的将公文扔进衣箱,大氅折了两折放进大箱,然后笔墨纸砚一骨碌放进一个小木箱,只有在拿那个埙时,她放松了动作,并用布料包了包。一刻钟不到,打理完毕,还直接省出了三个箱子。
剑雨眼角抽搐的更厉害。
慕容昕微微含笑,他今日穿着一身甲胄,银光铠甲,猩红披风,腰上悬着宝刀,惯常的儒雅之中凭空多了几分威严。
霜风眼睛不动声色在宁卿身上绕了两圈,慕容昕道:“无妨,说吧。”
他硬着头皮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可以保持对宁卿的客气,但是不代表他对宁卿有相同的信任。
宁卿很自觉:“王爷,小人出去看看马车情况。”
她刚刚走了两步,慕容昕温声唤道:“宁……阿恒,无妨。”他转头看着霜风,“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剑雨恨不得将宁卿拖出去,他心里不愿承认自己主子轻信,只越发觉得宁卿真是狐媚小人,那边和司马卿卿我我,为了人家杀人越货的去求解药,这边转身就投进了情人上司的怀抱。
他和霜风的眼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不友善的内容。
霜风低声回道:“这片戈壁滩广袤宽广,渺无人烟,更远处更和北狄的刺桐草原接壤,在没有足够的准备和粮食补给情况下,属下还是认为,不适宜此刻追击司马将……无情。”
剑雨接着道:“还有,属下在四周没有找到向导,仅凭着军库里那份地图,孤军深入,倘若不小心中了埋伏,王爷千金之体,实在不易以身犯险。”
两人齐齐跪下:“请王爷三思。”他们的意见想来也是军中大多将领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