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轻信,今日害死了苏蒙,苏蒙是阿恒的人,怎么处罚,去问阿恒。”
霜风顿时眉头一蹙,因为剑雨向来不待见宁卿,而他之前更是因为多疑害的她受伤,虽然那日在鹰回沟乱石滩,他相信了宁卿的话,但是嫌隙已生,此刻,她会怎么处罚剑雨?!如果她公报私仇,或者是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短暂的沉默后。
“听说,雨大人在王爷身边已经十三年?”宁卿坐在地上,剑雨跪在地上,两人正好平视。
“是。”
“那和风大人呢?”她继续问道。
果然来了。霜风警惕的看着她。
“剑雨自小和霜风一起长大,已经二十年有余。”
“哦?”宁卿一双沉静的眸子波光潋滟,“那阿恒有一问题想问。”
她眼眸扫向不远处苏蒙已经盖上灰布的尸体,微微一黯:“如果有一天,要雨大人在王爷和霜风大人之间选择,只能存一个,雨大人该如何抉择呢?”
剑雨毫不犹豫:“剑雨此生只为王爷效忠,任何威胁到王爷的人,必除之而后快。”
他回答的干脆直接,即使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霜风仍然呼吸一顿。
必定除之而后快!
慕容昕却未曾听见一般,看向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
宁卿嘴角扬起一丝讥讽而苦涩的笑意:“十三年和二十年,两相的情谊却不可同日而语。诚然,并非时间越久感情越深,地位越重要,如雨大人说的,时间不能代表什么。苏蒙是个傻孩子,虽然只做了我不到五天的弟弟,但是对阿恒而言,却比这里的大多数人都要重要。”她的笑容淡下去,隐隐似乎有杀意,眼眸的余光瞟向前侧的慕容昕,冷声道,“其中也包括你,雨大人。”
霜风心口一紧,几步走过去,赶在宁卿说出不可挽回的话之前:“阿恒,之前我们多有得罪,还请多见谅。人死不能复生,剑雨他……定然不是有心的。”他刚刚前来,并不了解前因后果,有心相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转身看向慕容昕,躬身而拜,面露恳切之色:“王爷。”
慕容昕终于正眼看向剑雨:“蠢货,现在连道歉也要本王教你了吗?”只要挨骂,这就对了!霜风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剑雨如蒙大赦,竟然猛地给宁卿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阿恒,对不起。”他对宁卿说话,从未如此真心实意过,鲜血从他额头淌下来,顺着眉毛流到眼角,竟像是血泪一般。
宁卿看着他,良久,叹了口气:“杀苏蒙的,并不是你,你要是内疚,就好好葬了他吧。”说罢,她缓缓站起来,慕容昕缓声道:“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一面命人将苏蒙的尸体带下去清面换装整理。
那只傻乎乎的掉毛白雕从地上蹦过来,左右一瞅,直接一蹦跳上了宁卿的胳膊,使劲往她怀里钻。
慕容昕看了看那只白雕,面露赞许之色:真是鹰中识货之品啊。
霜风此来却还有事,他呈上从一只死鹰脚上收到的密信。
窄窄的纸条上只有数字:可信,途径,兵疲,可行。
“鹰是向东南去的。”霜风轻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