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瞟他一眼:“可是待幼阳气消后,只要是有理的,还是会听从的不是吗?”
好吧,被公主殿下看穿了!
薛朗只能拱手。平阳公主抿唇一笑,旋即笑颜一收,道:“如若我在,必定会保幼阳安稳,可若是我不在了,幼阳也当有自己安身立命之法。虽然以幼阳之才学,想来不难,可幼阳为人耿直,只怕得罪蝇营狗苟的小人也不自知,故而……红薯与土豆一事,幼阳只要依据我计划行事即可。经此一番后,圣人必定待幼阳如上宾,即便他日太子登基,也不好苛待于你。”
虽然颇为嫌弃薛朗的情商,可一番好意,全是为薛朗打算的。薛朗不由想起平阳公主不远将来即将到来的命运,心中一酸,道:“殿下何出此言?现在正是我们要收获功劳的时候,为何说这般丧气话?”
平阳公主淡然一笑道:“我乃是领军打战之人,所谓刀兵无眼,民间有俗语,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不过是心有所感罢了。”
“殿下……”
平阳公主摆摆手,打断薛朗的话,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转换话题:“说来,幼阳似乎为不通朝礼烦恼?”
薛朗看公主殿下无意继续话题,只好把想说的话忍下去,心里默默决定,公主殿下的生死,他定会比自己性命看得还重。
忍下想说的话,薛朗道:“属下成长之地,礼俗与大唐颇多不同,如若殿下派我进京献粮,还请殿下教导属下礼仪之道。”
平阳公主道:“幼阳目前就很好,只是,京中之人事,须得心中有数才是。我让如圭来讲与你知即可,以幼阳之聪明,此事简单至极。”
“多谢殿下。”
两人一路闲聊进去,到得拱门口分开,平阳公主回后院,薛朗回他的听风院。这一天感觉过得跌宕起伏,特别漫长。
回到听风院,薛朗让荷香拿了两贯钱出来,叫来秀娘,道:“秀娘今日辛苦,做的不错,这两贯钱是赏你的,以后也当尽心做事。”
秀娘恭敬的道:“奴婢谢主子赏。奴婢所会的一切都是主子教的,所做之事也是该做的,不敢领赏。”
薛朗道:“不,今天让你做菜招待京中来的上使,本不该是你分内之事,理当领赏。我这里赏你两贯,想来明日公主殿下也会有赏赐下来,你接着就是,是你应得的。”
秀娘见状,满脸喜色的接过。第二日,公主殿下那边果然派人来赏赐,不止赏赐秀娘,听风院上下皆有赏赐,除了薛朗这个主人被重点表扬,秀娘也被提出来夸了两句,喜得秀娘手脚都快不知道放哪里了,谢了又谢。
并不是秀娘更重视平阳公主胜过薛朗这个主人,而是平阳公主的身份地位与声望摆在那里,能得到平阳公主的赏赐,秀娘身份低微,觉得激动也不奇怪,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