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官嗤笑一声,道:“找你薛幼阳吵架,奴家可不敢!万一你薛幼阳一个生气,直接跟奴断交,奴家当如何自处呢?”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个柳女官!
薛朗不禁失笑道:“几日不见,柳女官风采依旧。不过,我以为是柳女官想与我断交,应该轮不上我与柳女官断交。”
柳女官“哼”了一声,道:“怎么会轮不上!你薛朗薛幼阳可是连公主殿下都不忍的人,阿柳不过是区区一个孤女,岂敢让你薛朗忍耐!”
原来是来帮公主骂人的。
提起平阳公主,薛朗脸上便没了笑颜,叹了口气,道:“柳女官,个中原由,我无法言说。我只能说,此事我也不好过。”
柳女官见状,正色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以如此作态?奴家不再苛责便是。不过,薛郎君,奴家视你为友,有句话想问问薛郎君。”
薛朗点点头,道:“我也视柳女官为朋友,柳女官有话尽管说便是。”
柳女官抬起头,不再避忌,直视薛朗,问道:“我听说,你触怒了殿下,可有其事?”
薛朗苦笑点头:“确有其事。”
柳女官追问道:“你为此向殿下递了辞表?”
薛朗再度点头:“没错。”
柳女官又露出那种讥诮的表情来:“薛郎君果然脾气不小!”
薛朗苦笑:“脾气不小……我觉得被这么说十分冤枉。”
柳女官眼神锐利的直视着他,直言道:“哪里冤枉?即便当日触怒殿下,令殿下生气,可是,殿下无有罚你,也对你递上之辞表不置可否,可对?”
薛朗想了想,除了当日命人把他囚禁于厅中,确实没动他一根毫毛,逐点点头。
柳女官面色现出怒色,道:“啊,气死奴也!”
薛朗懵逼脸,完全不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柳女官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道:“薛咨议有时候真真是……说榆木疙瘩也是抬举呢!”
卧槽!这算是人身攻击了吧?
薛朗无语的望着柳女官。柳女官兀自感叹:“幸亏当日没答应公主殿下的保媒,不然若是找了薛郎君这样的夫君,奴家只怕会早逝。”
薛朗确定这是人身攻击了!
大概是无语的表情太明显,柳女官居然笑起来:“往日看着薛咨议才思敏捷,博学多闻,虽然某些地方笨得气人,不过也算是个胸襟广阔、敢作敢为的伟丈夫。这样一个人,今日为何竟与公主殿下怄上气呢?不过是争执几句,殿下既然无有罚你,无有治罪,想来是不会与你计较的,为何薛咨议反而介意至极,以致递上辞表呢?”
薛朗张了张嘴,却又无法言说,想了想,问柳女官:“柳女官,你知道当日之情形吗?”
柳女官摇头:“奴不知,也无需知。奴只知为下者,与为上者有争执是正常之事,莫说公主府中,即便是朝堂之上,也常有御史直言相谏,说得圣人面红耳赤、颜面无光。殿下既然无有罚你,想来并无有怪罪之意。殿下都不怪罪,薛咨议为何反而介怀了?连辞表都递了,何故?”